第八章

凤凛yang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快散了“红焰”的脚程虽快，可萧慕堇却专拣些崎岖难行的小路，撇去颠簸不说，有时甚至要它跃过危崖。她闭上眼，祈求自己自ma上跌下，好脱离他的魔掌。

后tou的萧慕堇亦是千百情怀涌上心tou，抓她作啥？是为了威胁龙昊瞳，那么此刻脱离险境，总该将她丢下吧？先不说龙昊瞳必定带着大匹人ma在后边追捕，少了她，这匹红ma的速度亦会快些。可每次要下决心时，总推托着下一刻再说，到了连自己都敷衍不过的地步，就干脆什么都别想，专心骑ma算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日落西方，新月初上。萧慕堇明白自己该努力多赶些路，多争取时间，一旦逃出关外便什么也不怕了，同在见着凤凛yang咬牙ying撑的模样不禁ruan了心chang，他停下“红焰”，像是在告诉她，又似在为自己找借口的喃喃dao：“ma儿再怎么神骏，也是该休息的。”

凤凛yang的xuedao虽被解开，可武功却还是被封住，派不上用场，本想乘机夺ma，却见萧慕堇一双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瞧，她负气地别过tou，不想见这口不对心的卑鄙小人。

萧慕堇伸手丢了一包干粮给她。“吃吧，人质饿死了，我拿什么去同人谈条件？”

虽经过一日折腾，凤凛yang腹中却不怎么感到饥饿，再者，也不愿意受他半点恩惠。“拿回去！我不吃杀父仇人的东西。”

萧慕堇静静吃着rou干，又至溪畔舀了些水喝，最后舒适的半躺在nong1荫树下，嘴上还悠闲地叼了gen草。“你爹爹人很好，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凤凛yang首次听他谈起爹爹，更对着爹爹有如此高的评价，不禁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你既然知dao，为什么又要杀了他？我不guan你和皇上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牵累至我家人？”

萧慕堇的眼神变了，本来风liu的桃花眼倏地张大，尽失平日的温文儒雅。“他为皇上办事就是不对！他要阻我报仇就是不好！我妹子自出生以来shenti便不好，可她从不怨天尤人，反倒是加倍珍惜每一个日子。她冰雪聪明、善解人意，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子却给那狗pi不通的鬼圣旨害死，我怎能不恨？我怎能不怨？我杀他，是替天行dao！”

虽惧于他过分激昂的情绪，可凤凛yang也有话要说。“所以你害死我爹爹也是替天行dao？所以你杀人也是为了伸张正义？这一切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罢了，你只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而已！”

“那又怎么？要我学我爹隐忍不发、抑郁成疾吗？要我学我娘哭瞎眼吗？我没他们那般好涵养，我办不到！”萧慕堇目lou凶光走至凤凛yangshen边。“杀了凤熹又如何？扼死那小婢又如何？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凤凛yang认命地闭上眼。皇上，不是我不守信诺，只是由不得我──

可许久却仍不闻他有任何动静，她张眼一瞧，见萧慕堇原本高举的手颓然放下，疲惫的一抹脸转shen拾起地上那包干粮，声音里有着她认为该是错觉的挫败。“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

如此走上七、八天，两人谁也不再向谁发话，连在ma上的距离都有意无意的拉远，空白了好大一块。

凤凛yang不知萧慕堇究竟要上哪去，夜里抬tou观星，心里隐约知dao他们是向西行，所经过的地方也益加偏僻，有时甚至走上一天也见不着行人店铺。

萧慕堇勒ma休息“红焰”经过这些日子来的奔波，本来壮硕的shen子日趋消瘦，连mao色的光泽都褪去不少，显得疲累不堪。

“今日便在此地休息。”萧慕堇解开凤凛yang的xuedao，任由她自由下ma活动。

凤凛yang默默接过他所递来的干粮，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忽地问了个问题。“你要上哪去？”过了tou几天的激愤，她的理智要她乖乖地按兵不动，两人的关系亦维持在一个奇异的平衡点上，现在的她面对这chang途跋涉和险恶的环境，突然感觉有了几分不确定，倘若真给他逃出国界，然后呢？他会如何对待自己？是放了她，抑或是──杀人灭口？

“怎么？你怕了？”萧慕堇的嘴角扬起一朵傲慢的微笑，看来既迷人又有些气人。“怕龙昊瞳救不了你？还是怕他不救你了？”现在已是接近边关的地方，只要再过两天，越过前tou这座山，他便能出关，然后天宽地阔，任龙昊瞳怎么气恼也拿他无法。

可是，她呢？他又该怎么chu1置她？放了她，自是人便宜那姓龙的小子，不如一dao带她出关吧！他的心怦怦tiao了起来，人说日久生情，她可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他不会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