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刻。
但是,他没有来。
一天,两天,三天…她的伤势日渐痊愈,依然不见他的踪影。疑问在心中愈衍愈烈,他不愿来见她,是依然生著她的气,抑或有别的理由?
几次三番拒绝了他——在黑夜的山林里,对他投以冷漠;在千军万马的围绕中,让他颜面俱损、下不了台。天底下不止她一个女子,救了她,已算仁至义尽,难道还希望恢复从前的欢笑与缠绵?
失去了从小哀养她的义父,失去了同吃同住的金兰姊妹,现在,连他也要失去了…暮紫芍觉得自己又重新沦为了弃儿,无力无助,当年母亲把她扔在山上时感到的那股寒意再次袭来。
寒意依旧,刺骨、刺心,也刺痛了她的眼。泪水就在这瞬间的感慨中刷刷滑落,浸湿半个枕头。
门忽然开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迈了进来。
暮紫芍的心卜通一下——呵,这是第十天,他终于来了。
幸好彻夜不眠,否则不会发现他的悄然来到。幸好脸朝著墙,他没有发现她依然醒著。
他似乎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温暖的大掌抚了抚她湿漉的发际。
“又在作恶梦了?”他的声音很轻柔,细听,藏著一缕辛酸“睡著的时候也能哭湿半个枕头,紫芍,紫芍,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放心?他要离开她了吗?所以才会有这样依依不舍的语气。
她翻过身,仍紧闭双眼,仿佛依然沉在睡梦中,却故作无意地擒住他的大掌,搁在脸边,把他整条手臂当个抱枕。
“真像个孩子…”她听见他轻笑,大掌在她脸颊边轻轻摩挲“嫂嫂说,那天她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却信以为真,脸色煞白…你真的有这么在乎我吗?”
她当然在乎他,这辈子最最在乎的,只有他——只可惜这份浓情,她一直藏在心里,没有机会开口。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深深叹息,和衣侧身躺下,将她全然搂入怀中“你终于回来了,我却要走了…我们好像真的很没有缘分。”
走?他要走去哪里?把她捡了回来却又抛下不理,这算什么?
无论如何,他得告诉她原因吧?难道连一个当面的解释都不肯给她?
暮紫芍也动了动,把身子偎进他怀中的更深处,更加紧密地与他贴合。她能感到他体温的骤然上升,还有那愈加浓郁的呼吸,但他只是克制地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宝贝儿,不可以在睡梦中引诱我…听见了没有?嗯?我就当你能听见。”还是忍不住,再吻了吻那鲜红诱人的菱角。
暮紫芍娇柔地呻吟一声,绵软的身子似有意无意与他的刚硬躯体摩擦。已经不是无知少女了,一举一动之间,风情万种。
“唔…宝贝儿,不许使坏!”明若溪震动了一下,于两人之间撑起一片空白“你这个磨人的小坏蛋!”
停了一下,似有感慨,他又道:“将来,等你嫁了人…那个人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嫁人?暮紫芍几乎想跳起来瞪视他——这是什么话?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做他的人,没想到,他竟愿意让她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