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隐瞒了。"
"我是狠,确实是…"慕容天-颊边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转视南宫恕,眼里充满复杂的神情,像是怨恨,也像是无限的温柔。"恕儿,我想你是不会原谅我了,对吗?"她幽幽道。
一直以来,出于对南宫潇的恨,让她无法面对容貌酷似丈夫的儿子。孩子一出生,她就把他寄养在乡下,让从前的侍卫扮作农夫照顾他。后来,一场大水让他们离散了…直到重新在街头找回他,她还是没有办法与他相认,只当作养子若即若离的与他相处。
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的母亲是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他,还会原谅她吗?
南宫恕似被雷击,这段时间,他只知道自己是闻人谦的儿子,初到柳暗山庄那天,闻人谦便与他相认了;他也知道那个要与他们决斗的黑头鹤就是宫主本人,可…从没有人告诉过他,摹容天-竟是…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他一扭身,往山下奔去。
"大哥!大哥!"南宫雪轻追了过去,直追到气喘吁吁,才在一块山岩边看到那脸色凝重的人。
"宫主其实并非像她装扮的那样狠毒,"她张开双臂搂住南宫恕,让他背靠山岩,平静下来,"她口里说要杀我,其实一路上她扮作小乔,杀我的机会可多了,却不见她下手…也许,到了最后关头,她毕竟不忍心,再怎么说,我也是她亲手养大的。"
"她没杀你,可也杀了别人。"冷冷的声音不以为然。
"宫主早年的遭遇让她痛恨那些狐媚的女人,那个任姊姊,还有那些赖在你身边的青楼女子,大概让她想起从前那个叫什么小桃的婢女,你又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自然不想让你跟她们鬼混…"她顿了一顿又说:"至于,至于客栈里的一班护卫…"
这件事,她终于没能找到替慕容天-开解的藉口。乾娘有时候,的确是狠了点。
"可我记得她真的非常非常疼你!"灵机一动,她想到了往事,"那年你出水痘,是她衣不解带坐在床边亲手照顾你,熬了几夜通宵,眼睛都熬红了啊,若不是那份对儿子的深厚感情,任谁也不会如此的!只是,她不善于表露自己,所以,一直让人觉得她是个冷冰冰的人。"
说着说着,她娇嗔的瞪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南宫恕。"哼哼,你们家的人,好像都不太懂得表露自己的感情。"可不是吗?眼前的人,扮成另一个男人时倒是甜言蜜语,换回了自己的装束,却似个木头人。
靠着岩石的身子像是颤动了一下。
是吗?她真的疼爱自己吗?
记忆中,儿时寄养在乡下的时候,每个月确是会有一位蒙着面纱的阿姨来探望自己。那阿姨好奇怪,总是盯着自己瞧了又瞧,替自己买一大堆东西,却从未跟自己讲过一句话。那,就是她吗?
也许吧,她们的身上同样散发出一缕幽兰般的清香,他,早该猜到。
小手抚上他那皱着的眉心,见他沉默不语,知他心情已平静下来。就算没有完全赞成自己的话,也有几分默认。心念一转,她岔开话题。
"对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哩!"南宫雪轻忽然横眉竖眼。
"算帐?"南宫恕的思维可转不了这样快。
"哼!"她拿出那串金铃,摇了摇,"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闻人杰?"
南宫恕笑了,反手拥住她,"现在就算逼我送,我也不会了。"
"你别以为本姑娘会饶过你!"她踢了他一脚,"我现在可在生气!大大的生气!"
"那你想怎么罚我?"他吻吻她的额,又啄啄她的唇,"这样?还是这样?"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南宫雪轻邪笑,"既然你不要这金铃,我就把它扔了…"
她伸手一掷,像是要把它掷到悬崖下,但指尖却仍然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