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樵咄咄逼人的问题,心乔不愿再说什么。和人樵孤男寡女的待在饭店的房间里,已经是个天大的错误,她几乎就把自己给了人樵。她不敢再想下去。想到三天后的结婚宴会,万事俱备,她怎么可以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叫停?她没有勇气脱离该走的常轨,她是个胆小表,胆小得不敢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感情。
“不错!”她语气坚定,打痛了人樵的心。
心乔鼓足了勇气要离开,可是…明明已经走到门口,她紧握着门把,却没有力气旋转。”好,你走吧!我说过我不会强留你,你结婚的那个晚上我就要离开了…这一切又何必呢?早知如此,何必又再见面呢?”他颓然地坐在床边落寞的说,一只手托住前额。
这一次他不会再用蛮力留住她,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尽了。
在留与不留之间,心乔不禁觉得自己好似站在薄冰上。
如果走出了这房间,她的世界就会破碎,跌落到冰海里,沉溺…窒息…
如果她留下,别人的世界将会沉溺…窒息…
想到妈妈生气的眼神、爸爸失望的表情、所有人不解和遗憾的目光,留下的代价她实在承受不起。可是,内心却一直有个声音要她回头、要她再看他一眼…
她缓缓地转开了门。
“人樵,我是个胆小表,胆小得不敢承认一切,胆小得不敢改变一切。我承认我没有勇气摆脱一切,我承认我无法真诚的面对自己的感情,可是…我现在很想做一件很有勇气的事情,而且我知道,我不会后悔——”心乔低头喃喃自语,人樵听不到她说的话,因为她几乎是贴着门板在说的。
她又缓缓地合上了门。
他看着她打开门、即将离去,又看着她掩上房门、止步不前,他又是痛心,又是疑惑,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你不是要走了吗?”人樵红了眼眶,困难的提出这令他痛苦的问题。
心乔回身,慢慢地走近他,仰起头用迷离梦幻的眼神看着他。
“我会走的,可是在我走以前,和我再跳一次舞,最后一次…”她恳求着,全心全意地恳求他的爱怜。
“我爱你,人樵,很久、很久以前就爱着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往后的日子就算没有你,我还是想把你留在心里…”
人樵听到心乔的话,被撕裂的痛楚狠狠地将他的心剖成两半。他看见了两个灵魂因为思念的痛苦而煎熬…
倏地,他们奔向对方,人樵毫不犹豫地将心乔拥进怀里,狠狠地吻上她柔软的双唇。
他以饥渴和嘶哑的声音说:“不要走小乔,不要走。”
“爱我,人樵,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不!”人樵不愿再听到这句话,那就像是额间被开了一枪,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爱我,人樵…我们的爱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心、我的灵魂都还在这里。不要想了、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心乔决心将身体和灵魂都献给他,她阻止人樵的恳求,只用更热烈的吻将他的心智埋没。
他听到了心乔的声音,急切的跨越了那一道隐形的障碍,他渴望探索她的身体和灵魂,就像两个分离的个体,在这迷乱的世界中相遇结合,从此再也不会恢复原形。
他鲁莽的拨开她的衬衫,揉乱了她一头如云的细发,他的吻犹如一道火苗,点燃了两个等待引爆的欲望。
许久以后,她像狂风暴雨后的幸存着,紧紧攀着他壮实的手臂,倚偎着他的身体,贴着他的心,缓缓地…沉沉地…驶向一个遥远、神秘、充满梦幻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