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孟芝赶压低音量。"齐昱，我们是不是…换回来了？"

"你总算醒了，害我担心死了。"齐昱脱下自己好不容易乾的外衫，拭她的发。

"嗯。"孟芝笑的有些勉，心涩涩的。

"没问题，我一定负起全责，我还得赶回齐府，那就此别过，保重。"

意识恢复了，孟芝彻底醒了，却还是宁可闭著，心底隐隐刺痛。原来至死，她在他心中，依然只有这两个字。

上了岸，齐昱又解下一件袍，披在孟芝的肩上。

她发现他们仍在一艘船上，一艘很简陋的木板船。她最后的印象停在不见底的里，她记得她不是没气溺死了吗？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齐昱打趣说，黑眸里满是的笑意。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不是…那个吗？照理说，我现在看到的应该是我自己的脸啊，怎么会是…"

"不、不是。"孟芝心慌地闪。既然将来没有结果，那就让彼此的关系单纯些吧。

难──

"有怎样吗？我刚看过了，除了一伤以外，应该没有惨到吓著你吧？"

"那就麻烦你了！"

"你的骨太虚了，还是多穿些！"齐昱眨眨，摆个"受其害"的表情。

孟芝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不放心又趴在船舷边，对著清澈的面看个仔细，除了脸颊上的伤，有些疼之外，这、耳、鼻、全是她的。

"扶你起来啊，难不成要我背你吗？"

"你不兴？还是不舒服？"齐昱作势伸手要摸她的额。

齐…真是他？

"这…是我的脸啊！"孟芝不敢置信惊吼声。

"不是你的脸，还会是谁的？别再说一些怪话，会吓坏人的。"齐昱朝她努努嘴，暗示站在一旁，吓的张嘴瞪的老伯。

朋友…

"等等──"孟芝喊住他。"齐昱，我们是…朋友吧？"

"哦，这事你大可放心，一上岸，你就可以回孟府了，至于我娘那，我自有打算。我全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要我娘放弃撮合我们两个的打算。"

芝痛裂，思绪成一团。

"本来好的很，是被你搞虚的，万一往后有什么差池、病痛之类的，我第一个找你算账。"很自然地，她又与他抬起贡来，还是这样跟他说话，她习惯些。

"多谢。"齐昱挥手致意，朝孟芝伸掌心。"喏，手给我！"

齐昱手掌里的度，既真实、又温，孟芝悄悄红了眶。"那…我们真的没死？"

他拉过她的手，搁在他的心窝上。

"嗯，是我多心了。"孟芝自嘲，角抿著笑，主动将手给他。

"这是当然的，再说──"

"齐公，到岸罗。"驶船的老伯心说。

"你究竟怎么了？一醒来就怪气的？上就靠岸了，赶去看大夫，别著凉了。"他站起，决定让她一个人静静。

"你的脸──"

语罢，齐昱转蹲在孟芝的旁，轻拍她的面颊。"孟芝，醒醒！"

"是，福大命大，正好这位老伯的船，就在附近摸黑捕鱼，这才顺把我们救上来，你也要多多谢他。"

齐昱笑了笑，双手抱拳以朋友之礼回应。"当然，上回已说过了，是一辈的那。"

"既然已经换回来了，等会儿上岸之后，齐府那…"

"那…就多谢了。"孟芝垂下眸，选择回避他的光，就怕她又会不住自己，说怪话来。

"嗯，那我就预祝你和申姑娘

"呵！哪有这么容易！"齐昱不客气地咧嘴大笑。"瞧，你摸摸，我的心还在呢，你不也还有气？"

她眨眨，待双适应光线后，才能瞧清楚周围的环境。

"我们的船沉了，庆幸老伯搭救，齐昱激不尽，待靠岸，请老伯务必跟我走一趟齐府，我必重金答谢。"

"不是，她是我的朋友，敝姓齐。"

"还有事吗？"

孟芝像是被什么吓著似的，猛地住嘴，盯著前距离不到两掌宽的脸庞，两瞪的老大。

下意识地，孟芝没有多想，直接拉住他的衣袖。"齐昱，先别走！"

"啊？"

难这艘是要送他们去奈何桥的渡魂船？"我们…死了吗？"

"应该是！我也不确定是怎么一回事，总之，确实是换回来了。"

"齐公客气了，老夫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得赶将这位姑娘送上岸，请大夫瞧瞧，万一染上风寒可糟了。"

恢复原状，她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人才对，为什么她却一也兴不起来呢？反而是有即将离别的愁绪，笼罩在她的心上。

"唔…"孟芝只得睁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