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整天的路,站了大牛天,她的臀起码有好几个时辰,没沾着椅子,她根本没有坐下来休息的机会,后来听朝总管说,以往他都是坐马车去视察的,这会儿改用走的,一定是为了逼走她。
哼,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的。
卿语拍拍自己疲累的脸颊,鼓舞自己振作。当初会选择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目的可是为了了解这十三年来,他都在做些什么,她要填补这些年来,对他记忆的空缺,而出了庄后,她也才知道,伏夜庄是在京城外头不远处,因此她不用怕会被人发觉她的存在,她可以放大胆子跟着他。
只是…呜…真的好累唷,她的脚都磨出水泡了。
“呜呜…好痛。”
卿语忍着眼泪,撕掉脚上的破皮,顿时让她疼的冷汗直冒,弯下身从水盆里拧出一条干净的绫巾,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伤口处理好,她不知道该擦什么药,只好这么搁着,等它自然痊愈,伸伸酸疼的筋骨,打个大哈欠,白天的疲倦,让地才刚坐上床榻,眼皮就自动盖下来。
“恩哥哥,晚安。”她朝窗外的那栋独屋轻声说着,她知道那是他住的地方。
道晚安,卿语娇小的身躯缩进被窝里,满足地闭上双眸,不到半刻,人儿已经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而门外却陡然出现一抹身影,来人悄悄推门人内,睡的正热的人儿并没有被惊醒。
今日回庄时,他发现跟在身后的那个小人儿步履不稳,步伐速度比以往更慢,甚至走着、走着,他还会听见她低呼喊疼的声音。
他怀疑——她是不是伤着?
明明不关他的事。但那事却始终悬在他的心头上,让他彻夜难眠,不由得又翻身下床,来看看她的情况。
仅是如此而已,他如是说服自己。
善求恨走近床榻边,见着那酣睡的娇颜,忍不住多瞧了一会儿,左胸下的心微微发痒着,来到床尾,小心掀开锦被,露出一双红肿、伤痕累累的脚丫子。
脚底有多处破皮,伤口处红肿沁出血珠,从怀里拿出一罐伤药.倒了些药粉在他掌心,另一手则是轻握住她的脚,再小心将药粉拍上她脚底的伤处。
伤口—接触到药粉,迅速吸入,也带来微微刺痛感,卿语发出—声呻吟“唔…”她的双脚摩娑着,下意识想缩回刺疼的脚掌,可他不让她如意,硬是扣住她的脚踝,等待药粉全被吸收,才不算白忙一场。
“唔…”小腿儿又挣扎了一下,白天的疲倦让她累的睁不开眸,但脚心的刺痒,却又让她不得好眠。
实在是疼的受不了,逼得卿浯不得不睁开眼眸,揉揉困乏的双眼,赫然发现一抹身影在她的床尾。
一见到她醒了,善求恨连忙站起身,藏起药瓶,打算趁地尚未完全清醒之际赶紧走人,人才刚走到门边,身后已经传来睡意迷蒙的声音——
“恩哥哥?怎么了吗?”她揉了揉眼,下了床走近他。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你明天别跟。”
“为什么?”她惊讶地瞪大双眼,瞌睡虫也被吓跑了。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这样决定。”他沉声说完,旋即推开门走了出去。
而卿语顾不得痛得一跛一跛的脚,连忙追上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