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骨猛烈受到重击,眼前跟着一片黑暗,蓝苹儿瘦弱的身躯从石阶上,直接往后仰,最后倒在一个宽广的胸膛里。
“你这倔强的家伙,真拿你没辄。”
左子京忍着背上的伤,抱着她走回地牢,直到确定将她锁在牢固的地牢内,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抚着遭击伤的背,露出一抹苦笑。
他这笔医药费该找谁讨去?是向她,还是他的主子李泽?
临近破晓,议事堂里商议的将领,也各自回府休息,惟独李泽心焦地在门边四处徘徊,好不容易看见左子京的身影出现,才急忙奔上前去,询问状况。
“拜托!你在磨蹭什么?去了大半天还没回来。”
蓝苹儿回眸时的绝望,犹让他印象深刻,更让他自觉他负了她。
“王爷!你现在还能见到属下,已经算是属下命大了。”
“什么意思?”
“嗟!王爷瞧瞧。”他转过身,让李泽看一看,他好不容易痊愈的伤口,又因蓝苹儿那一棍,给打个皮开肉绽。“这就是蓝姑娘送的回礼。”
“胡说!她双手遭缚,哪有可能如此重击你?”
“属下也认为不可能,可她就是真的打了。”左子京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她要打,也该打李泽这个始作俑者呀,关他这个旁人什么事?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苹儿她…”
一提到她的名字,他的心如遭电击般,一阵绞痛,左手握出的血痕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老实说,这次属下真的服了她了,她凭着属下靴子上的红土,知悉我就是之前偷袭她的贼人,硬是一口咬定我,就是青莲的帮凶。
“当我以为她挨了那四十棍,应该早就昏厥时,她竟然还醒着,趁我分神之际,拿棍棒从我背上敲了下去,而她则是拼了命往地牢外跑,属下私自臆测,蓝姑娘应该是急着告诉王爷,属下是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而她更担心王爷,会落入青莲的陷阱。”
听完左子京的描述,李泽怎么也无法压抑心中慌乱的心思。
自始至终,她始终惦记的还是他的安危,即使大难临头,她还是不顾一切想保护他,而他回报她的却是什么?
一句判她死刑的冷漠言词?
“她、她还说些什么?她恨我吗?”
“应该没有,因为到了最后,她仍然要求属下打完四十棍。”
听到她坚持要挨完四十棍,李泽大惊,她是那么的纤细,能承受得了那四十棍吗?
他怒火冲冲地拎住左子京的衣襟。“我是怎么吩咐你的?我不是暗示你做做样子不是吗?”
惊惧的怒火彻底焚尽了他的理智,万一她真的死在他的手中,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