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样皎洁的月色,同样悄然无声的静夜,只是招喜观月的心情已经改变。
“你没有任何疑问?”纳岚疾站在屋脊上,瞟着以同样的姿势,蹲坐在屋脊上的人儿,五天前受伤的腹bu,还隐约传来刺痛。
该死,他不过几个月没跟上官翼较量,shen手就退步那么多,还被他砍了一刀,要不是有寒春他们护着,他早挂了。
对上官翼下手,原本就是他们此行的任务之一,虽然他仇恨皇朝的心志,随着时间的消磨,逐渐弭平,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因为她──
他担心万一他动手,他真实的shen份就可能曝光,他不希望她知dao,宁可保持单纯的shen份与她相chu1,一旦牵涉到shen为纳岚皇族的shen份,那他就再也无法对她坦然,势必得说更多的谎,以免伤了她。
他没有自信,在家人与他之间,她会选择哪一方,那么,他宁可一开始,就不要给她选择的机会,至少,他还能多和她相chu1一段时日。
只是,他没想到抉择的时刻会来得这么快,家仇国恨与私人情感,孰重孰轻,答案他最清楚不过了,所以他选择对上官翼动手,不guan成功与否,总是能给碎叶国的百姓一点jiao代。
“有,很多。”她老实地望着他,在他面前,她从来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情感。“虽然我很了解你的为人,可我还是想知dao你的名字,总不能喂、喂的叫吧?”
她极力保持轻松的语调,可周shen的空气却沉滞得让她chuan不过气。
“纳岚疾,姓纳岚,是碎叶国的皇族,正确来说是一名亡国太子,正在积极寻求复国雪恨的机会。”
在说出口的瞬间,纳岚疾觉得自己轻松极了,他的真实shen份,她迟早会知晓,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啊,我早猜到了,果然如此。”她甜甜一笑,脸上的表情仅有一丝讶异,反倒是他有些意外。
“你早知dao了?这怎么可能!”
“不,我并没有知dao多少,我只是猜,因为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人,若不是个王,就是个有权的人,不然干嘛你一个皱眉,寒大哥他们就吓的跪地求饶?而且你脾气很坏,又爱骂人,出shenjiao贵的人,才有资格发脾气。”
她说的toutou是dao,他却听的肝火直冒,正想开口骂个几句,忽然想到她刚说过的内容,只好ying生生将cu话给吞了回去。“那不算知dao,只能说算你好运,被你猜到。”他没好气回dao,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观察力。
原来当她不说话,一个人呆呆坐着时,都是在观察别人的一言一行,这zhong人最是jian诈,怎么防也防不了。“至少我这人算坦白,表里如一,不像某人,真实个xinggen本没有外表单纯。”他就是被骗的其中之一。
说到这,招喜彷佛被刺中要害,涨红脸,tou垂的老低。“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连对自己的亲人,都需要dai着面ju,那未免太可悲了。”
这句话如利刀,狠狠扎进招喜的心窝。
“不是这样的。”她xi了一口气,决定将埋藏多年的心事全数dao出。
“每当我要跟姊姊们说事情,她们总说我年纪小,别胡思luan想。我记得我第一次跟大姊说,老薛爱吃我豆腐,大姊却笑着告诉我,我还是个小娃儿,哪懂什么吃豆腐。
还要我别跟三颗白菜过不去,因为只要我上他那儿买菜,他总会多给我三颗白菜,而我们步家需要,可我真的讨厌他,只好每天晚上对着月姑娘诅咒他,可惜,没有一次有效。”
她咽了口唾沫,接着dao:“渐渐地,姊姊们总把我说的话当儿戏,从不当真,我只好把全bu的秘密告诉月姑娘,至少,她不会跟我说要我别当真,我还小,gen本什么都还不懂。”
说着,眼泪溢出招喜的眼眶。别人都说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可她觉得,她懂得可多了,只是别人都不知dao她已经懂了。
“那我们两个可真是同病相怜。”纳岚疾无预警走近她,指腹不着痕迹抹去她颊上晶莹的泪珠。
“嗄?”她抬起泪眼,不解地望着他。
“我呢,跟你的情况有那么一点点类似,我的脾气很冲,常坏事,所以我父皇就想出个法子,给寒春他们一个特权,只要他们发现我会zuo出危害生命的事来,就可以当场迷昏我,以免我又闯出大祸。
你瞧,我们都活在别人的限制当中,情况是不是真有那么一点相似?”
“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她只是将情绪藏了起来,可没危害别人。
她见识过了,他发起脾气来,gen本是六亲不认,老薛就是一个例子,她倒是相当认同,寒春将他迷昏以免惹事的妙方。
“哪有什么不一样?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没有。”她委屈地低下tou,她不过是发表自个儿的看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