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在天之灵,相信两位老人家,应该能安息了。
不管往后,她是死、是活,她都将带著这个秘密入土,继续隐瞒爹娘真正的死因,宁可她心爱的姊妹们,单纯相信爹娘死于意外。
所有的痛苦、罪恶、折磨,就由她步纳福一人承担吧!
纳福从长靴里,缓缓抽出一把短刀,那把刀她始终随身携带,以便自卫,她将锋利的刀尖,直指著卓济。
“卓济,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我之间的恩怨,刁不害是否知情?”
纳福极力忽略心中不安的躁动,一心报仇。
若按照卓济方才的说法,刁不害根本是刻意进城打探步家。
“步姑娘,你、你、你千万别误会,我只约略提过我对步家有著亏欠,希望他能帮我带步家的后人上山来,我要亲自陪罪,至于其中恩怨,他全然不知,再说不害是我捡到的弃儿,并非我的亲生子,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你千万别迁怒于他。”
卓济急忙袒护刁不害的态度,就像护子心切的父亲一般。
眼前这一幕,纳福再熟悉不过。爹亲在临死前,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四名女儿周全,当年若非以意外结案,恐怕难以善了,她们姊妹日子也一定过得不安宁。
“这你就甭管了,尽管纳命来,我要帮我爹娘报仇。”
“好!我的命你就拿去吧。”卓济躺回床板,双手交叠放在腹上,闭上双眼准备等死。
“卓济!这是你自找的!”
纳福握紧刀柄,举起手,瞄准卓济的胸口,就要往下一刺时—
砰一声,门板被撞开了,一抹高大的身影闯进屋里。
“纳福!快住手!”来人正是刁不害,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狂赶一个时辰的山路,进了庙直奔他义父的居所,就怕晚一步。
纳福头也没回,两手握著刀柄,狠狠往卓济胸口一刺,鲜血顿时冒了出来,染了她满手。
“义父!不!纳福快住手,别逼我伤你。”
刁不害惊骇抽息,不敢相信她真做了。
“呼…”卓济痛苦喘息。
“师父!师父!”土豆急的在外头放声大哭。
“刁不害!你迟了。”纳福冷言宣告,倾身向前,预备抽出刀刀再补上一刀。
“不!”
“唔…”突然腰背一阵刺痛,纳福闷哼一声,停住刀势。
“纳福,快住手,只要别再伤害我义父,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冷汗自刁不害的背上,流淌而下。
情势如紧绷的弦,一触即发,只要有谁妄动,都将铸成大错。
“呵呵,都走到现在这一步,你叫我放手?已经太迟了!我恨他!”
纳福豁出去了,顾不得背后逐渐湿黏、疼痛的部位,使出全力,往卓济的胸膛猛力一刺,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不!”刁不害大喊一声,他的刀尖也跟著没入她的体内。
“唔…”纳福硬生生呕出一口鲜血,腰腹间传来的剧烈疼痛,使她她频频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