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为他心疼,所以她登时决定埋在他的怀里继续哭一阵子…
一双手才想箍上他紧实的腰,却忽然被拉住往上抬。
她的十指被强迫触摸到有点发热的肌肤,她本能的开始摸索,在意识到自已正在摸索的,是他的脸时,指头下已然探到一大片凹凸不平的肤肉。
"这是我的脸。”席非军咬着牙说,事实上,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他不想看到她可能会出现的嫌恶表情。
那是一条很长…左上划至右下…翻覆的长疤…她的十指来回探索,想象这样的伤口在当时,是怎样的皮开肉绽…一定很痛…就像现在她的心一样…痛!
当她摸到他紧闭的眼时,终于忍不住双手掩面,呜咽出声。
"对不起!吓到-了。”终究…还是得放弃吗?
"不是、不是!”摇着头,邢善语狠狠撞进他的怀里。
他不敢张开眼,是怕看到她嫌弃的表情吗?这个笨蛋!她怎么会?她没有那么猪头好不好!呜呜!
"非军,我…我可不可以当你的女朋友?”她极力缓和自己激动的情绪,抬首朝着他的方向问。
"什么?!”她刚刚没摸清楚他的样子吗?
"我是说…我…你愿不愿意让我当你的女朋友?”虽然很丢脸、很不知羞,但她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明白,她不在乎他长得是圆是扁,是带疤的还是带瘤的。
望着她染上红霞的绣面芙蓉,上头还流着泪呢!但她的话却如响遏行云的天籁,直直撞进他的心坎里。
"我有这个荣幸吗?”放下心中大石,席非军心折低问。
"是我!这是我的荣幸,你…愿意吗?”呜…这个温柔的男人,谦卑得让她自甘将身为女人该有的矜持拿来踩在脚底下。
席非军以柔柔的一吻作答。
"谢谢。”在唇与唇的厮磨中,他轻声说。
呜呜呜,这个人是故意惹她哭的吗?她该说“不客气”吗?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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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是个洪水泛滥的夜。
"这样有比较好吗?”席非军从浴室里拧来热毛巾,轻轻敷在邢善语的双眼上。
温热的感觉在红肿的眼睛上扩散开来,躺在床上的邢善语微笑的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好象很爱哭。”有记忆以来似乎不曾像今夜这般哭过。
"我以后不会让-哭的。”她难过,他也会难过。
这句话从席非军的嘴里吐出,不带任何逗哄或拐诱的意味,只有深深的认真和承诺,却比那些甜言蜜语还受用。
"单单你这句话,我又想哭了。”只手盖在热毛巾上,邢善语按住双眼,遏止新涌上的湿意再度泛滥成灾。
像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出惹她哭的话,他当真沉默不语。
"你累了吗?”白天工作很忙,晚上他又加班,接着又来陪她,超人也没这等体力吧!
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头显示的时间真的很晚了,席非军用眼睛巡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儿,见她情绪真的已经平复,他才安心。
"-早点睡,毛巾冷了记得要拿下来,不然会着凉,我先回去了,明早再过来。”席非军摊了摊粉色棉被,细心的为她盖上。
转身才要离开,手却被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