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她的只有恨。
是的!她恨石逍天,是他让她陷入这种地步。
是他的自大跋扈让她得忍受这种屈辱。
连续三天,她做了整整三天的苦工,忍受他妻子的赜指气使和下人们的冷嘲热讽,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她作妾?他为什么不放过她?
她想起他温柔深情的告诉她,他重视她、珍爱她,不知不觉地满脸爬满泪水。
这就是他给她的生活吗?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他难道不知道他善妒的妻子会如何折磨她吗?
他还敢说他珍爱她?
他的影像出现在宋雨萱脑海里,她忍不住一阵心痛。他现在可好?他在哪里?
他竟然深入大漠去找大汗?他会不会有危险?
老天!她恨自己不争气地想念他。该死!她何必对这种男人担心!
她像要抹去他的影像似地,拼了命擦着地。擦、擦、擦,把他彻底从她心里抹去。
石逍天赶了一整天的路,他又热又累。可恶的大汗,竟然不遵守承诺,看来边界要陷入战争的威胁了,他紧皱双眉。
而他这三天来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宋雨萱,他脑海里全是她知道他已婚时,那种凄苦哀愁的脸,他的心纠紧。
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庄内见她。
追日山庄在眼前,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匆匆奔入盼月阁。
她竟然不在!
恐惧占据了他的心房,她又逃走了?!她会不会又遇上危险?!他无法克制地想像她落入残酷的蒙古士兵手中,强烈的愤怒令他红了眼。
石逍天大步地走向大厅,一路呼喝着华钰筝。
“钰筝!雨萱跑哪儿去了?”他气得大吼。忽然,他愕然地停下脚步。
他看到她了,他的心痛苦地纠紧。
宋雨萱冷冷地抬眼,看着满脸惊骇的石逍天。他一定很得意看到她谦卑地趴在地上拖地吧!毕竟,这是他一直要求她的∶谦卑和服从。不是吗?
她知道她在他眼中一定十分狼狈——她全身布满汗水和脏污,脸颊上还遗留着那天被打的乌青。
但她的目光如此清澄犀利,仿佛再秽乱的环境都无法玷污她的骄傲。
石逍天深深震撼了。她看来是那么令人心疼,但又清丽得耀眼。
“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他大步走向她,一把拉起地上的宋雨萱。
“痛!”她被捉住的手传来阵阵剧痛。
石逍天低头看到她满手丑陋的水泡。
他倒吸了口气。“天哪!怎么…”
他露出杀人似的表情瞪向华钰筝。
“你对地做了什么?”他心疼地将宋雨萱抱在怀中。
华钰筝从没见过他这么震怒的神情,她瑟缩地退了几步。
“我只是…她…”
石逍天恶狠狠地眯细眼。“叫大夫过来。”
宋雨萱狂乱地在他怀中挣扎。“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我不需要看大夫!”她的自尊不容许她像小孩子一般被抱着。
“该死的你不需要!”他大声诅咒,双臂像钢铁般紧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