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他不会明知故犯的,趁现在尚未铸成大错的时候,回天界是最明智的选择,而且父王交代的“任务”他还没完成呢!对,先回天界再说,宫齐月如此地告诉自己。
当他往外跨出一步时,有个声音从心底响起——
“你就这样走了,那蝶儿怎么办?没有你,她是不可能躲过丐帮那些人的追杀的,还有她手上的那根打狗棒,又会引来多少江湖人士的觊觎啊!”跨出到一半的脚凝滞在半空中,宫齐月想蝶儿是那么的纯真善良,如何躲得过人心的险恶呢?不,不行,他不容她受到伤害,他绝对要保护她,可是又怕和她…直教他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在理智和情感的相互交战下,最后,宫齐月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那就是陪她去岳州,再平安地护送她来大理,然后他回天界,从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当然,他会记得一路上和她保持距离,免得不小心独犯了天规。
有了这项决定后,宫齐月顿时感到心情一阵明朗,一扫方才的阴霾,继续跨出未完成的脚步,他得去张罗早膳和汤药——没忘记房里的她是个平凡的人,一个需赖食物来维生的人。
原本宫齐月打算让蝶儿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再出发的岳州去,可是也不肯,在她中毒后的第三天可以下床走路后,她就直嚷着要到岳州去。
段玉蝶不是呆子,虽然宫齐月不说,但她也知道害自己中毒的人一定和那天晚上的那帮坏人脱不了关系,所以她决定不但要把手中的碧绿打狗交给凌书恒,且还要向他揭发那帮人的恶行,让他们得到惩罚。
宫齐月拗不过她,只好依言上路,而最令段玉蝶开心的是——宫齐月要陪着她一起到岳州去。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宫齐月的态度令段玉蝶知道他想在镇上就抛开自己离去的,没想到那次中毒事件使他决定留下来,真是因祸得福啊!不知道他打算陪她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段玉蝶觉得自己比较喜欢“永远”这个答案,而且她不是已经决定要嫁给他当他的新娘了吗?
以后要是他再有离开她的意图的话,那她就去买些毒药,当然不是真的要毒死自己,是要像这次一样,让他不忍心抛下她,继续留在她身边,嘿!她很聪明吧!
这一天,他们两人来到一处江边的小市集,宫齐月把段玉蝶带进一间小茶棚中,安排她的座位,并检查桌上小二送来的茶具、茶水。
从那次中毒事件后,凡是段玉蝶要吃进嘴里的东西,一定得先经由宫齐月“检定”一番,确定无其他“佐料”后,方才让她食用。
在确定没问题后,宫齐月转向她道:“蝶儿,你先在这儿体息,宫大哥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你要去办什么事?为什么我不能去?”段玉蝶不喜欢和他分开,即使只是一下子。
“我过去渡口那边看什么时候有船可以渡河,不是不让你去,是那边人多,怕你有危险。”他说明缘由。
“可是…好嘛!好嘛!我不跟就是了,你要快去快回喔!”自从中毒后,段玉蝶贴人的“好习惯”迅速养成,除了洗澡、睡觉外,她几乎是无时不刻地贴着宫齐月,就像只吸血虫一样,把他吸得紧紧的,拔也拔不开。
“嗯,你要乖乖的喔?”宫齐月浑然不知道的语气有多么的宠溺,像个溺爱妻子的丈夫一般。
而对于她愈来愈强烈地贴“他”的倾向,宫齐月一点也不觉得烦人,反倒是很喜欢呢!他已经浑然忘了“保持距离”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