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从来不疑有他,心惠一开口,她就照做。这阵子,为了将子庆的影子,赶出心底,她整个人里外已是伤得干疮百孔,整天魂不守舍,根本没想到心惠是什么目的。
走出巷子口,周敏转出大马路旁的骑楼,蓦地听见世昌的声音。
“一大早在我家附近晃,你想干什么?”
“我要见我女儿。”
“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我只要见我女儿。”
周敏顿觉怦然心动,中年妇人的声音,竟与她有些相彷,她不禁忆起子庆说的话:“她跟你很像。”
“当初是你不要她。”
“我有苦衷,你不是不知道。”
“既然有苦衷而放弃她,何必在二十多年后,又要来看她?这有什么意义?”
“听你的口气,她似乎过得不好?”中年妇人急促地“你家只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那么,难道你把我的女儿送给别人?或是孤儿院?”
“她很好,拜托你,别来搅乱我们。”
“让我看看她。”
叹了口气,世昌低沉的说:“你这人绝情寡义。”
“你什么意思?”
“睽别二十多年,一见面没有问我好不好,竟然只吵着要见女儿。”
“世昌,我们都已各自男婚女嫁,好或不好,都是自己决定,而且也过了大半辈子,问了又怎样?”中年妇人幽幽的说。
原来,她和大舅是旧情人。周敏忽然觉得自己不道德,不该偷听,不过,心襄很震惊,大舅是个忠诚、老实的人,怎么会?
“你呢?你…搬回来了吗?”
“没有。”中年妇人转口问:“说吧,什么时候让我见她一面?”
“你这…简直强人所难。”
“我没有要她回到我身边,不过见一个面,哪算是强你所难?”
“你不懂。”
“我懂!你一定有内幕,否则…”
“唉!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她不是婴幼儿,是个成人,我怎么跟她说?”
世昌振振有词。
她没出声,世昌接口:“你只要知道她过得很好就够了。”
“我不相信你的话。”
“你要我怎样?”
“我只要见她一面。”中年妇人坚决地“否则,我今天在这儿,守株待兔。”
“如果我说,她不住在这里呢?”
“我可以问你的家人。”
“你存心破坏我,要把以前的事抖出来就对了。”
“我绝无此意,但你若想逼我,我也没办法。算我求你,让我见
“我该怎么跟她说?”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