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
“冥生哥哥,我好渴哦。”
“渴了?”艳阳下,燠热的人群中,杜冥生依然清风飘逸。“我记得街前有个茶水摊子,去实杯水吧?”约略翻阅挑起的书,他有点不舍放下。
“我知道那摊子,我自己去就成了,你要看书不是?”够贴心吧?看他眼下也舍不得离开书摊子。
“不要紧吗?那么挤。”他不大放心。
“没问题、没问题,才前几摊而已,钻过去喝杯水,很快就回来了,这书摊的招牌大,不会认错的。”
“那…快去快回,千万别乱跑。”他从腰间掏出一锭碎银“路过
摊子要有什么中意的,随你买。”
“谢谢冥生哥哥!”接赏似的受过银两,她笑灿娇颜。
“我在这儿等你回来。记住,千万别走丢。”他再三叮咛。
“去去就回!”她回头挥挥手。
眺着纤影快速没入人群,杜冥生转回视线至书堆里,继续挑拣书册,心想来回不会花去太久时间,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
“掌柜的,您老就行行好,让我再赊一回吧!我娘是真的需要这些药材呀…”
“去去去!再让你赊下去,我还要不要做生意?我们荣春堂是药铺,可不是做慈善救济的!滚远一点儿吧你!”
闹烘烘的市集大街上,一名体形甚为削瘦的年轻人从一间挂着“荣春堂”字号的药铺,狠狠地给赶了出来。
势利跟的掌柜哼一声便撇过头,两个伙计则忙着硬是把年轻人挡在门外不给进。
“掌柜的,求求您!没有那些药救命,我娘就危险了…”朱平跪在地上哀求。
路过的行人来来往往,却只能抛给同情的眼光,迳自而去。或有几人驻足在路边,用怜悯的表情看热闹。
“得了呗,朱平,你娘的病拖得也够久的了,虽说没那些药不能活命,可有了那些药,也不见得就能救命呀!”伙计一啐道。
“是啊,你娘吃那些药都吃多少了,不就还是那个样儿吗?”伙计二接道“日子那么苦,你倒不如看开些,让你娘早些解脱算了。”
“正是!唉,人要是穷啊,就没那资格生病;病了,也别太勉强医,大不了,下辈子找个好一点的人家投胎,岂不更好?”
句句挪揄,引来路人指指点点,但也爱莫能助。朱平求助无门,因长年曝晒而黝黑的脸,满是无处可诉的绝望与不甘。
“掌柜的。”一位姑娘站定在药铺的柜台前,钻地砸上一锭银两,亮晃晃的银子映在掌柜的眼里,他见钱眼开,当下就涎着脸,摇尾奉承起来。
“哎唷唷,这位人见人爱的小姐大驾光临,不知要些什么药材?我们荣春堂应有尽有,只要您说出口,小的马上给您找着!呵呵呵…”眼前这姑娘可是罕见的漂亮,说她人见人爱,当真一点也不为过。
两片似粉荷花瓣的朱唇微启,轻轻吐道:“这些钱给你,外面那个小扮想要什么药,你统统配给他,能给多少就给多少。”
呃?在场的人不禁全傻了眼,包括朱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