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固执地不愿让他看见她的软弱。
“痛吗?”断邪细心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悄悄撑起身子察看着她的伤处,一边又要压低音量避免那些贼人发现。
无涉不语,断邪望向那雪白肩上的伤口,血…已止住了。
断邪放松地叹了口气。“-别担心,这血已经止住了,-不会有事的。”轻声安抚她,确知她已脱离危险后,断邪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跟着落了地。
喘了口气,无涉咬牙忍住痛。
“放心,我在这。”
“嗯。”无涉点点头,空置的双手不期然感到一片湿热,她伸手一看,那湿热鲜红的是血,是他的血,从他身上流出的血、与她的血,早已难分。
无涉望着他,在那双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第一次,无涉在那双总是无情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映在那对美丽眸子上的身影,是她自己,她看见了自己…
断邪望见她眼底的疑问,并不回应,只是微笑。
忽然,一只大手撩开了床边的帘帐,无涉一惊,不自觉更加偎紧了他,而他只是等着,等着那贼人下一步的行动。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唯一的方法。
“人在这。”那撩开布帘的人往后大声喊着,在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显然并没有发现不寻常之处。
断邪这时突然从身后打了那人一掌,那人软绵绵的昏了过去,他眼见机不可失,马上抱起她隐身至一旁的屏风。
“人在哪?”闻声而至的大汉眼一扫,发现伙伴不知何时被人打晕了过去,而床上则是空荡荡的一片,哪里有什么人。
断邪不敢妄动,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极为缓慢的移动,忽然他脚下一个不注意,竟踢翻了一个椅子,在寂静的空间中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这一失误惹得大汉四处翻箱倒柜寻找。
他心知再也逃不了,索性跳出来与之面对。“在这。”
大汉高举火把,火光照亮着他们,当那微弱的光芒映射在无涉的脸孔时,大汉不自觉抽了口气,惊艳于她的美丽。“喔…果然是美人。”
无涉瞪着他,奈何于被限制在断邪的怀中动弹不得。
“小子,放下这美人儿,大爷我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不行。”断邪的冷漠不容质疑。
“那你就是自找死路!”大汉一怒,挥着刀朝他砍来。
断邪只是身形一闪,轻易就躲过那大汉的袭击。
就见他不停地左闪右躲,却始终不反击,不知究竟是因为他的怀中抱着无涉,还是他不愿出手伤及任何一个人。他一路闪着,脚上不断作痛的伤口却提醒他,这样子下去撑不了多久的。
如此下去不只他有危险,连无涉也无法得救。
细思之下,断邪一咬牙,一口气冲到门边,旋即用力踹开门,转瞬间,已将无涉隔在门外。
断邪心想,就算无法令两人都脱险,至少也要保住她。
黑暗中,无涉看不清房里的情况,她着急,却只能不断地拍打门板,哑着嗓音嘶喊道:“开门,师父,你快开门,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是一片的寂静。
无涉根本没料到他会以这种方法救她脱险,第一次,她痛恨起自己的残疾,如果她是个健康的女子,便不会拖累他,他也不需以死来助她脱困,他甚至还有伤在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