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断邪质疑。

所以，他终究淡忘了那份曾经蚀心的恋，让自己不至于在这漫长的时间洪中迷失了自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少年只能无限欷吁。“挥剑斩情丝呀。”

少年的话刺痛了他，断邪只是不语。

◇◇◇

他也会发狂的，曾尝过那痛苦，也会怯懦而逃避──

与无涉相十数年，他了解她更甚于她的家人，在他的面前，无涉一向是独立而的，从来也无须他多余的担心。可是，如今少年的一番话，却让他担心起无涉是否能够撑得住──

在这十年之间，他曾一度逃开宁家，他说的是与她的师徒情缘已了，心底却明白这不过是个借，真正的原因是他害怕再一次上了谁，多年的相，就算是他，也难以无情。

也正因为了解她，所以才更放不下，情，也就更纠结不明了。

断邪摇摇，转走树林间。

“…你若是不她，也不会被我如此轻易利用了。”若有所思。

接连着几日，断邪往西而行。

他不是人，不该有，他既然了，却不及凡人一般的刻烈，当时间一寸一寸蚕着不老不死的生命，当失去人的孤独重新降临…

“无涉不会的。”断邪驳斥他的想法，连带说服自己别轻易相信少年中可笑却可怕的想法。

“承认吧、承认吧！你她，早已陷──”少年兴采烈得很。

“有看到无涉吗？她不见了，不知到哪里去了。”断邪放下手边的工作，缓步走至那少年的边，朝他缓声问，神尽是担忧。

他知她的心意，他一直是知的。

尤其，是在知他的分之后。

他承认心中的一分悄悄起了变化，可他却不认为那是啊！至少，他以为自己已经无法再了。

“真的不会吗？”少年啦啦啦的，像是在唱歌。“她的，是为你，现在她既然已经知了你的分，所有的幻想统统破灭。你说，一个失去依靠与支的人，能有余力撑起装起来的吗？”

“啊──”无涉痛哀一声，不稳的绊到突的树，本就无力的双无从支撑的重量，只能摔土里。

她怎么这么无用？

他了她的生命，将她带那个无我的孤独里。

少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不怀好意笑了笑。“行动不便吗？”

“没有。”少年不开还好，一开就是满嘴胡言语，烁亮的凤甚是认真，本不辨真假。“我只是在想，她会不会跑去寻死了？”

是吗？他所的一切，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包着情意？

但他，竟迷惑了！

断邪呆了一下，似乎是被他的话给吓到，旋即一想，无涉一向，是不可能会这傻事的，便放心地了淡然的轻笑。

真是他妈的笨！

“我若是她，只会是痛苦，与其痛苦，我宁愿挥剑斩情丝，只愿最后她与我都能脱离这困扰的泥淖中。”

他没忘记，无涉那时的悲伤绝、以及极力隐藏的脆弱…

可是，当他见到了她之后，那曾经以死换来的情再次撼动他的心。

少年耸耸肩。

他望着八岁的无涉，彷佛从她底的孤独，让他想起那投于火焰中，他所过的绝望，在她的上，他看见了心痛的影。

他不允许自己对任何一个人付特别的关，却不自觉地将她摆在心底的角落。

“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皱眉。

“就算看到也不告诉你。”少年懒洋洋。

断邪不知，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不停地说服自己、告诉自己，他不是个人，怎么能她？

这是她命中的第一个死劫，却不是最后一个，十年后的今天，她又面临了命中的第二个死劫；而他，也用同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待在她的边，救她脱劫数。

断邪始终是对她有情的，只是这情非关男女情，纯粹仅是师徒之情、父女之情而已，只是从这一刻起开始，对无涉的，却已超越了世间的生命，独独只为她──

“你上她了，甚至连你自己也未曾察觉。”

途中路经一宁静草地，他停住了脚步，准备在此稍作休息后再继续旅程，当他将一切事务都整好了以后，却发现无涉不见踪影了。

这，他能说…不是吗？

◇◇◇

不可否认，少年的话，居然会让他害怕啊！

“你当然变了，你上她了。”

断邪不搭理他。“无涉行动不便，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