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什么爱情?爱上一个相处不到几天的女人?”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淡又愤怒。
她别无选择,只能伤他。
他给她的不安太多了,也许他可以不计一切代价的追求爱情,但她却办不到,只能任他的痛苦、她的心慌,一遍又一遍的复写进记忆里。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他激动的低吼,大手牢牢箝住她的双手,既痛苦又爱恋的吐露出从没有人知道的事实。“你以为我们才刚认识?四年前的那个下午,有个迷人又可爱的女巫就用她的魔法教我目眩神迷,教我的眼、我的心从此只能容下她一人!她从不知道这四年来我总是在暗处偷窥她的生活,直到我再也忍不住、再也压抑不了,才使计让她待在我身边!”
凌澍恩更加呆滞,原来筑好的心墙被他的话攻击得差点崩坍。
凌君堂赤红了眼,一字一句从唇边逸出,就是要牢牢钉在她的心版上。“我害怕吓坏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对她,想抱她、想亲吻她的欲望,每日每夜几乎就要烧毁我自己,但我还是忍了下来,不断压抑自己,直到她竟敢用她对男人危险的无知来骚扰我,用她对别的男人的欣赏来激怒我,我才放纵自己吻她…”
“我没有…”她惊骇的摇头,浑身发颤,泪珠不自觉的挂在眼角。
“你有,你就是这么可恶至极。”他颤抖的捧着她的脸,轻轻俯身,吻去她的泪。
凌澍恩像是被烫到似的弹开。“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他悲伤的问。
为什么?
她脑中一片混乱,他的身影、大嫂的警告、大哥的话…交错的闪过她脑海。
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凌澍恩使劲的推开他,趁他还来不及反应前,逃开。
她需要一个人独处。
满园大波斯菊迎着风摇曳生姿,坐在它们面前的人却没心思欣赏。
凌澍恩目光呆滞的望向前方,昨夜激动又痛苦的他,霸道的侵占她脑海,让她反反复覆就是睡不着,哭了整夜,头又痛得紧,今天干脆请假休息。
“澍恩小姐。”沈英瑞站在她后方,递上睡袍。“这几天早晚比较掠,你还是穿件外套再出来比较好。”
她回头,勉为其难的笑着接下睡袍,披在身上。“沈总管,谢谢你。”
沈英瑞看到她不同于平时的苍白气色颇为惊讶“澍恩小姐没睡好?”
凌澍恩楞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她将目光转回满园的花“我遇到了棘手的事,所以睡得不是很好。”
沈英瑞沉吟了下,迟疑的开口“是…少爷的事吗?”
她惊讶的回头,却怎么也找不到话说。
她该怎么问出口?该怎么说?
“少爷对澍恩小姐一往情深,连我都感觉得出来。”他诚挚的说。
“但他不能这样。”她痛苦的闭上双眼,小手紧握“也不该这样。”
“澍恩小姐,你对少爷没那个心思?”
沈英瑞的话教她不知所措,陷入沉思。
倘若…真的没那个心思就好了。
这样她也就不必这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为了他的爱恋而欣喜,为了他的痛苦而暗自感到心疼。
但她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吗?真的能吗?
身分的隔开教她不安,年龄的差距教她不安,他母亲的态度教她不安,在一起后的现实问题教她不安…她真的可以抛开所有,单纯的只因为心动就和他在一起吗?
忽然间,她想起一首歌,忍不住轻声吟唱,眼泪迅速在她眼角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