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雁沉沉、沉沉地叹息。

赤炎郎微晒。“找表哥有什么事吗？”

凌飞咽下。“王后何此言？”

“您想。”玄冰雁放慢速度，揪凌飞的心。“死太中大夫，是何等天大地大的事情。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王上若睁一，闭一，难不能放过太中大夫吗？若说王上这次是借题发挥，挟怨报复，虽是让人心寒，还犹在人之常情中，可是…”她忽地停嘴。

“才不是呢。”凌瑶茜嘟嘴。

“嗯。”赤炎郎应了一声，也是没抬看她。

凌瑶茜虚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表哥，谢谢表嫂，省得你们挂心喽。”

凌飞惊然心惊，为她的话而惊，也为这话自她而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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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雁回望着他。“老相国必定在想，我为何要说这番话；若说我是同情两位，特来警告，您老信吗？”

玄冰雁一笑，起施礼。“玄冰雁言尽于此。老相国对我的话，可以当作危言耸听，可以当作耳东风，甚至您可以去和王上说，说我图谋不轨，诽谤王上。只是我怕王上，连这番话都不想理会。唉，说到这儿，我又替您到悲哀了。”

也不等凌飞好反应，她自己就转离开。

凌瑶茜微带几分吃力地步里面。“表哥。”由于赤炎郎不好人打扰，所以御书房外虽有人护守，里面却只有他一人。

“然后呢？”赤炎郎看着她，知她还是有话没说完。

“表哥，有些话，我想提醒你，你可别怪我太多嘴了。”凌瑶茜走向赤炎郎边。

“没事了嘛。”凌瑶茜甜甜一笑，自己找了张椅就坐了下来。“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了。”两只脚晃起来。

玄冰雁的话，每一句都敲在他心。这些话，他之前不是没想过，可是由玄冰雁说，那震撼又是不同。

凌飞戒慎恐惧地回答。“王后，您多虑了。”

凌飞默不回话，事实上叫他如何回话呢？

“你嫉妒了？”赤炎郎觑了她一，视线又移回桌案上的奏章。

“表哥啊。”凌瑶茜叫了他一声，咬了咬，最后只扯了抹笑。“你真是好表嫂哪！”

赤炎郎一笑。“你表嫂就喜他陪啊。”

她知成功了，该有快意的。但是…或许她真是煞星吧，竟然能用赤炎郎对她的，去颠覆他的王位。

上次，她听说凌飞为了富贵，其妹凌涵毁婚，她就知他是个现实的人，他不可能不曾思量过自己的境。今天，她说这番话，算不上是兴风作狼，但确实是推波助澜，足以让他心怀二志。

凌瑶茜一双目锁着赤炎郎。她表哥果然是个聪明人，她什么心思，都叫他看透了。只是这样的人，在情上还是太过痴狂了。要是他最后落得一场空，不是太可怜了嘛。

赤炎郎放下笔，看着她。“听说你的脚扭伤了，怎么不多休养两天。”

玄冰雁当然不会跟他直说，她就是为了报仇而来，为了挑拨离间而来，只：“我为何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说的到底是不是对的。老相国，后风狼，一朝兴衰，您是见多的人，该明白这事理的。”

——太中大夫可曾得罪过王上？”

“是这样的啊。”玄冰雁沉，皱起眉，直瞅着凌飞，低叹一声。“唉，老相国，若是这样，玄冰雁可不得不替您和大中大夫把冷汗了。”

凌飞不好叫她继续说，不过，神却是地问着她。

“表哥。”凌瑶茜握住他的笔杆。“你每天忙于公事，放着表嫂独守空闺，不好吧。”

凌瑶酋扁嘴，还是吐心里的话。“表嫂边，，都是一个男人陪着，这样总是不大好。”

赤炎郎拿起笔。“你表嫂可能在御园那里，你自己去找她吧。”

玄冰雁知鱼儿已经上勾了，匿藏起笑容，转落唉叹。“我玄冰雁是何人也，不过异国妖女罢了。论亲疏，比功劳，我哪里能和两位相提并论。今日，王上贪恋，将我行掳来，又为了我戮杀功臣。冰雁不安，这是祸国君主，亡国之兆哪！今日他这样对待太中大夫，明日他将如何对待您呢？”

几日后，御书房。

“那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和表哥兜圈。”赤炎郎下笔，继续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