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颜在一旁瞧得心酸，咬了牙。“盟主还请节哀顺变。”任她向来粲莲，这时却说不一句安的话。

傅成江轻哂。“好个知解人心的姑娘，难怪端木大侠独锺于你。你能和端木谷安度过这一路上的波澜，必定也不是简单的姑娘，能同老朽说说，你师何门吗？”傅成江甫遭丧女之痛，对柳素颜顿生亲近之心。

柳素颜据实回答。“不敢瞒骗盟主，家师天机老人。”

另一封密函掉包。

这话虽是寻常，但由他这一位武林泰斗，意义却是完全不同。

傅成江叹了一声。“我还在想，彤儿这些年，怎么益发和我疏远了。”他闭上睛，地吐纳，尔后，再睁开睛时，已敛藏了泪光。

傅成江释一笑。“柳姑娘多虑了，老朽这把年岁，什么惊涛骇狼不曾见过，哪里还会失态。”

傅成江。“他们两个是江湖上一段传奇啊！”他拉起柳素颜的手。“难怪你这样机巧。”另一边，也执起端木谷的手，将这两手叠。“老朽年迈了，江湖上的事情无力再，以后就给你们了。”

柳素颜抬看他。“就我们侧面得知，这密函的内容，惊世骇俗。柳素颜恳请盟主，等一会儿见到此信的时候，切莫过惊过悲。”

端木谷和柳素颜看着他，就见他脸上两行老泪直直地下。显然那信里的内容确实是说到宋衍山的不轨，以及傅彤的过往。

傅成江这才惊了。“端木大侠，你这是什么？”

傅成江跟他们约在隐蔽的地方相见，他曾和端木谷打过照面，当时对这年轻人便极有好，因此一见端木谷和柳素颜现，便主动说：“看到端木大侠风采依旧，侠名更盛，老朽甚宽。这位佳人想必就是叫江湖上那些姑娘们，羡慕嫉妒的柳姑娘了。”

柳素颜跟著去，泪一掉。“恭喜你找到你的密函了。今后，有那密函陪你，也就够了。”说著，掩起双颊，哭著跑。

傅成江皱起眉。“你还这么年轻，怎能这样想。”

柳素颜看着端木谷，心也是复杂难解，一路上看着人们争权夺利，丑态百，她也想远离江湖是非，可是又怕这样是埋没了端木谷。

端木谷看到黑影有了动静，假装一把推开柳素颜。“你越来越胡闹了，这样的大事，哪里能开玩笑的。”

次日一早，端木谷和柳素颜便拜别了宋衍山。宋衍山见柳素颜双目红，还和她说了几句夫妻相之。两人心下只觉哭笑不得，面上却也应付了几句。之后，他们先宋衍山而行，秘密与盟主傅成江相会。

端木谷吁叹一声，竟也跟著柳素颜跪下。

傅成江摇摇。“也罢，老朽现在也没心力劝说你们…”说著，他的语音又哽咽起来。再说话时，吐了一番慨叹。“唉，怪我当时识人不明，平白养虎伤人啊。”

她看着傅成江，一便对他聪睿的模样，生了好。加上他年岁与她师父相差不大，心中更是亲近了几分。

“素颜！”端木谷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赶追去。

“老朽还是失态了。”他对著两人，微勾一笑，扶起两个人。

端木谷开门冲了去“张”地寻著地上的“密函”，见到“密函”之后，一把抓了起来。

柳素颜睛一亮。“盟主识得他们二人？”

端木谷奉上密函，傅成江正探手去接的时候，柳素颜突然一跪。

黑影见两人跑远，才现来，她揪手中的密函，忿忿地从牙间迸几个字。“哼，居然会喜上这样无知刁蛮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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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谷迟疑了下，终于说：“只怕我俩，可能要辜负盟主的请托。这一路下来，端木谷看尽江湖丑态，只想寻个清静之所，好好照顾素颜。”

柳素颜站起。“那是盟主的挚情真。这世上，本来就没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叫人痛心难过的事情。盟主失态，实是人情常态。”

端木谷抱拳为礼。“盟主，江湖上，无人刚正更胜盟主，无人威仪能过盟主。端木谷大胆，奉上密函一封，还请盟主裁夺。”

傅成江笑得有些僵了。“什么样的事情，劳你们两人这样。”他压不安地撕开密函，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他面大变，良久都不说话。

原来，萧香女见宋衍山一直没有得手，便亲自手；只是她还不知，自己拿到的也是一封假的密函。

端木谷说：“端木谷请盟主保重。”

傅成江大愕。“那你师娘，可是杜芸娘？”

傅成江愣了下。“柳姑娘这是什么？”

柳素颜妍笑，盈盈款拜。“柳素颜见过盟主。”

傅成江看他整肃神情，眉心也悄然地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