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冷打开的那一道门。“这么说,地道里有可能藏着他谋逆的罪证了。可是——”凤灵儿下意识地-住口鼻。“怎么咱们打开的那道门,会有那味道?还有你啥都没看到,怎么能确定是死人的味道?”
斐冷轻描淡写道:“我杀过的人这么多,怎么会闻不出来死人的味道。”
听他这么说,凤灵儿头皮发麻,她勉强扯动嘴角。“那是在战场上。”
“人生无处不是战场。”斐冷淡道。“而且,我猜那里埋的应该是当初建造这地道的工人。”
凤灵儿的脊梁冒出一股寒意,她环住身子。“为什么这样猜?”
斐冷的答案简洁有力。“因为如果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那道门的开启,让他确认了索罗莽的阴狠,还有自己的凶残。
他是会噬人的野兽,又何苦把小灵儿留在自己身边。
斐冷牵扬嘴角,那弯曲的弧度,看来近似笑容。
那味道还没散,凤灵儿在斐冷的话里,清楚嗅到那气息。
因胃部反酸,凤灵儿捣嘴干呕。
“你怎么了?”斐冷碰上她的肩头。
“不要碰我!”凤灵儿惊呼,抬眸对上斐冷眼底掠过的错愕,她心头一慌、一疼。“我只是…我只是…想到那些死人的味道,不大舒服而已。”她努力稳住呼吸,试着转换话题。“对了…你刚刚…你刚刚说封不平和索罗莽…”
不行,她的头一阵混乱,她很难理出思绪。
看她失措,斐冷勾出一抹笑。
他确信,只要他再推一把,凤灵儿就会主动离开他的。
“我敢笃定,我陷害封不平一定会成功的。”
凤灵儿想法子把眼睛定在斐冷身上。“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了,她有点怕看到斐冷,她怕再看到更…更无情的斐冷。
斐冷却刻意盯着她看。“封不平的底细我查过了。封不平原来是楚绫嫣家中的护卫,因为身份相隔,所以和楚绫嫣终不得厮守在一起。四年前,他投身索罗莽门下,希望有所成就后,可以来迎娶楚绫嫣。怎知,三年前,楚父将女儿许配给了裘恨。使得这对有情鸳鸯,永远只能躲躲藏藏地来往。所以,那一夜,你才会撞上封不平。”
凤灵儿喃念。“那…”想到那时,封不平一见面便对她痛下杀手,她也不怪他了。她明了,喜欢一个人想保护她的念头。
斐冷平静地叙述着。“索罗莽生性多疑,捡到那枚飞镖,一定会疑心封不平的。不过,我想,为了保护楚绫嫣的清白,封不平绝对不会说出那枚飞标是怎么流出去的。现下,他又受了伤,必然是百日莫辩。”
说完,他逸出一抹笑。
凤灵儿一震,触及斐冷的笑,她竟有种嗯心的感觉。“我们这不是害了封不平?”比起斐冷,封不平无辜得像是受害者。
“封不平是这些杀手的头,我不害他,怎么翦除索罗莽的羽翼?”斐冷淡然地说着。
凤灵儿猛摇头。“这方法太卑鄙了吧?这叫封不平连个对打的机会都没有。”
斐冷的眼眸带着戏谑。“你会担心他啊?”
凤灵儿瞪视他。“我是可怜他,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斐冷一笑。“其实,你暂时可以放心,索罗莽还需要用人,一时片刻是不会杀了封不平的。不过,时机成熟后,我还是会杀了他的,因为他终究是我的敌人。对我而言,不是该死的是敌人,而是,是敌人的都该死。”
凤灵儿心头顿时寒凉。“那朋友呢?”
“你应该算得上是我的朋友。”斐冷故意凑上她,在她耳边低吐。“你说,对我而言,朋友应当如何?”
凤灵儿猛然推开他。“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