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馥萱被他堵得说话都不顺畅了“你没…没听过金盆洗手吗?"
“那只是自欺欺人的形式,你以为如此就能刷净心头上的阴影吗?"他嗤鼻一哂“别傻了!”
“你非得这么消极吗?"她动气了“你刻意在往死胡同里走有什么意义?回头总是有岸呀!"
“恐怕我已无力游上岸了。”他颓丧地说。
“你…”“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以后你会后悔的!"段默寡情地冷淡道。
“如果说我有后悔的意念,那么我早该在救你的时候就有了!"
“馥萱,我的复杂性并非你所能负荷,你救我,你很感激,也正因为如此,我不想以后害惨了你!"他语重心长地说。
“难道你情愿拥着那令你痛苦的世界沉沦,也不肯为了我而重返单纯的境地?"她掏心地说,并且勇敢地直盯着他,不怕也不逃避。
段默接收这份强烈的情感讯息,霎时呆若木难地瞠目结舌!
尴尬的静默如涟漪般地漾荡散开。夜里的吱吱蝉鸣,将这窒闷烘衬得益发教他们心绪纷乱。
“太可笑了!"段默牙一咬,决心快刀斩乱麻“我为何要为了你放弃谋生的方式?"
温馥萱的秀眉紧紧拢蹙了。
他是故意的吗?还是,他真的不懂?
“你…认为杀人是最理想的谋生方式?"她颤声地问。
“得心应手就是好的。”段默心底狂烈呐喊着,希望她能原谅他别无选择的堕落与割舍。同一个杀手过度亲密的人,随时会惹祸上身的。
温馥萱的一颗芳心正逐渐凝结着一层薄冰,原来…她高估自己,她对他压根造不成任何影响,是她一相情愿了。
她的泪又溢跌出眼眶了。多么盼望他只是口是心非,但,若他真的在意她,那么他会说这种话语吗?
她咬了咬下唇“既然你不希罕我的关怀,那我若再唠唠叨叨的话,似乎就太不识相了。”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我想睡了。”他不忍心看他伤透心的模样。
“打扰了。”语毕,她未稍作迟疑地夺门而出。
对不起!他心里翻涌着这般愧疚的情绪。
虽不得已,却也不由自己,毕竟,他真的太肮脏污秽了!倘若他纵情于她,那便成了一种亵渎!
老天爷!为什么你总让我活在无奈之中?他无语地问着依旧沉默的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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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澄澈,万里无云。
花颜儿屈腿弓背地坐在草皮上,视线在平淡无奇的晴空里游移。蓦然,有个影子兜头罩来,花颜儿恍若梦醒地抬头。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温胤宁学她坐了下来。
“你确定我掉落的位置是这里吗?"她睇着自个儿的膝头瞧。
“馥萱和程叔可以证实。”
“可是…”她又眺望向天空了“这儿的天空半点异状都没有,我该怎么寻觅回去的路呢?"
温胤宁骤然被一股严重的失落攫捕了全副的情绪。“这个世界不好吗?"
花颜儿呐呐地睨了他一眼,似乎能嗅到他若有所指的含意。“很好,而且处处充满惊奇。”
“那何不多留久一点呢?"
花颜儿咬了咬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