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是'打灯笼'都找不到的夫婿。说到打灯笼三个字,她眼睛刻意地眨起。
就她猜,只有晚上才有必要打灯笼。所以郑恭喜是在向她暗示,当天他们就约在夜里相会。
郑恭喜放开满脸的笑。你明白就好。
祝发财眉心的紧绷,终于缓了,她轻笑问道:表哥,你许久没到我家。我家的路,你还认得吗?说来让我听听,我好确定,你不是个胡涂人。
他们暗自约定了日期、时间,就差地点了。她这么问,其实是问约在何地。
郑恭喜笑道:你真当我是胡涂人吗?你家里的一景一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村子的入口处,有一条溪,小时候,我们常在那儿烤蕃薯的。
祝发财笑道:你记得就好。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她约在上次吃蕃薯的那块石头旁。
祝发财再叮嘱:这趟你要送的,可是我的聘礼,千千万万不能掉。她说的是反话,要他怎么也不能收下那聘礼。暗自,总要想法子还给刁六。
郑恭喜勾唇。这点我晓得。
祝发财微晒。晓得就好。
两人互换笑容,就是旁人在场,他们也是不怕。
那笑容、那话语,只有他们相交多年,才能彼此了然,旁人怎么也无法窥穿看透的。
***
两天后,入夜,一名喽-守在祝发财门口。
刁六步来,问道:祝姑娘今天还好吗?
还好。喽-点头。只是她表哥今天刚走,她心情好象不大好,闷不吭声,只想睡觉,不让我们打扰。
刁六挥手。你下去吧!
他开门,走进屋内,就见祝发财蒙头沉睡。他走到旁边,轻轻拍着床头,小声地说:你表哥都走了,你就死心吧!
见祝发财不说话,他又说道:不要再跟我生气,我们就要做夫妻了,我会好好地待你。
他探手想要碰她肩头,却发现不对,他眉头一扬,翻掀开被子。
被子里面裹的还是另一层的棉被。
刁六一喝。来人啊!一拍,床震摇了起来。
林中,就着月色,郑恭喜拉着祝发财逃跑。
夜奔,并不容易。月色胺陇,树影深重,就是他已经把路都摸熟,脚程还是难以施展。
祝发财眉心忽地一紧,猛地回头。
怎么了?郑恭喜停了下来。
我好象听到刁六的声音。视发财不安地说,她转头探看,面色透着苍白。
郑恭喜停了脚步,隐隐听得吆喝声,他极目望去,远处点点火炬,犹似愤怒赤红的鬼目。
别担心,我们还来得及逃开的。郑恭喜安慰她。
可是我的胃犯疼,跑不动了。祝发财眉头深锁不开,脱开他的手,半撑靠在树边。
没关系,我先带你躲到洞里。郑恭喜背起她,就往小径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