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你就出去。”绿袖起身将门打开。“我不想看到你这张『俊』脸。”
门一打开,便刮进一阵风,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了。
“师姊,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沈寒天站了起来,原想解释的,却让绿袖冰冷的视线,给逼向外面的风雨。
“我是说…”都已经让雨水泼到了,他还想再做解释,当着师姊的面。
“说什么都没用。”绿袖硬是把他挤了出去,砰的一声,关起门来。
“师姊,外面下雨哪!”沈寒天哀凄地喊着。“你让我进房把话说清楚——”
“我不想听!”绿袖把门闩得更紧。“你要进房,好啊!随便你高兴到柴房、马房,还是茅房说去,哪个房都好,就是不让你进我的房。”
她甩过头去,直奔床上,拉着被子,蒙住启己的头。“师姊!”不管沈寒天的叫唤。
笨寒天!“你出去!”她再也不想听他说话了!
“我是说…”沈寒天话包在嘴里,含糊不清地。“你的好处是要长久相处,才会晓得的。他对你一见倾心是不合理的嘛!”
虽说是夏夜,可雨打来,还是湿透他的衣裳,冷得很哩!
*没别的法子可想,沈寒天真的在柴房窝了一夜。一早便守在绿袖的门外,没敢叫醒她。趁着小二送来早饭时,拿走食物,支走小二。
“姑娘,饭来了!”沈寒天压低声音,佯装为小二。
好半天,屋里没动静,沈寒天只得再喊:“姑娘!”
房内终于有了响应。“是…小二哥吗?”懒懒的声音,慢慢地拖长。
沈寒天额上冒出一滴汗。“是…”错估了师姊对他的了解。
绿袖打开门。“是新当差的小二。”接过了还冒着烟的清粥小菜,一抹浅浅笑意隐浮于腾腾热气中。
“逃不过师姊的慧眼哪!”沈寒天堆上讨好的笑。
“眼慧心软还不照样让人欺负。”绿袖转进房里。
谁欺负谁啊?!这话可冤枉哪,在外面吹了一夜风的人可是他啊!
不过这话,沈寒天是不会说出口,他还没笨成这样。“师姊,我是来道歉的。”
他跟着绿袖进了房坐了下来。
“道歉…”绿袖顿了下。“其实不用了。”声音细微,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要沈寒天道歉什么呢?昨晚他说的话也不算没道理,就是口气不曾修饰,说什么“又老又不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有些恼,但仔细想想这又如何,他们俩说话,向来都是这样的,她恼什么呢?!
“当然得道歉了!是我嘴笨,把好好的话给说糟了,我原是要说…”
“客倌!”小二突然进来,打断沈寒天的话。“我们老板要我来问您,晓不晓得任姑娘是什么时候退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