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两辆马车的后面,独自啃噬内心的惶惶不安,并生着闷气。
御花园内桃花浑如锦帐、杏花繁盛如雪,石榴艳若丹砂,百花在春寒料峭的春风中摇曳生姿,紫艳馥郁、花香阵阵,不时穿梭在花丛绿叶中的蝴蝶,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的飞舞,极目望去仿如绣如画,一片生意盎然。
皇上坐在馥芳亭的正中央,多位深受宠爱的嫔妃或立或站,亲自伺候皇上。
而立于两旁的臣子,时而相互敬酒斟酒,时而目不转睛地观赏节目,一片欢乐快意,不少臣子在观赏之余,还不忘对萧中诚阿谀奉承一番。
“哪里,最精采的节目还在后头呢!”每当萧中诚被捧得心花怒放时,总是故作谦逊,然后瞥向沉默寡言的易戬寒,他现在的风光,连尚书都要敬他三分。
节目一直在进行着,易戬寒耳边净是萧中诚虚荣的笑声,和不时的椰输,这些他全不会看在眼里,他只担心最后要出场的杜凝芙。
当水奴穿着一袭半露酥胸的鹅黄衣裳出来,立刻惊艳全场,皇上更是目光须臾不离地注视她。
人比花娇,大概就是说这种情况。
因为当水奴一出现,御花园内的百花便尽失颜色,水奴的娇媚,盈盈浅笑,翩翩如仙的舞姿,迷惑了所有在场的人。
“这是谁?”皇上双眼炯炯的燃烧,定定地望着飞舞的仙子,那副非要得手的猎人姿态,在场的臣子皆知,水奴是逃不了了。
“回皇上,她叫水奴,是一名轰动京师的优伶。”萧中诚得意的说。
“优伶?是践籍出身吗?”
“是。”萧中诚并不刻意隐瞒,水奴介怀的便是这点,否则,也不用屈就易戳寒,以她的姿容手段,要搂获皇上的心并非难事。
“这是谁负责的?”皇上并没有因为她是贱籍出身而浇熄兴趣。
“皇上,是臣下。”易戬寒回答。
“做得好,没想到你也懂得朕的口味,赐黄金一箱。”
“谢皇上。”易戬寒神色未改。
萧中诚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要不是他刻意安排,易戬寒会有此福分吗?
“皇上,若是水奴让皇上觉得国色天香,那么皇上若见到易将军的妻子,定会惊为天人,久久不能自己。”
萧中诚必恭必敬的笑中暗藏着好险的敌意,不断压迫易戬寒。
“哦!是真的吗?”皇上立刻将问题丢给易戬寒,双目熠熠,仿佛已经见到杜凝芙本人。
“回皇上,臣下的拙荆并未如萧将军说的那么美丽,萧将军对拙荆是夸赞了。”
“易将军,我可不想背上欺君罪名。皇上,臣下绝无谬赞,杜凝芙根本就是天女降生,所以天赋异禀,自小便有与花木谈话的能力。”萧中诚说。
“废话不必多说,朕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易将军的夫人了。”
皇上仰天大笑,今日能见到两名比花娇的可人儿,真是人生最快意的事。
易戬寒表面镇定,就如一面不起波澜的镜子,然而,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正卯起来冒冷汗,锦衣工袍之下,汗流浃背得难受。
水奴又舞又抚琴,才貌双全,赢得皇上及众多臣子的掌声,
皇上并向萧中诚暗示,今晚就由水奴侍寝。
最后一项节目便是由杜凝芙出场,虽然她信誓旦旦的说会有得体的表演,绝不给易戬寒丢脸,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跟她说要表演什么,完全得看皇上兴致所到何处来决定,也就是即兴表演。
她的内心不禁为场面之浩大而惶恐不安,真的,她此时好想握住寒的手。
“报上名来。”萧中诚喊道,为她脸上那条碍眼的面纱而皱眉头,不过,或许那是个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