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而栗,连忙说:“我住在宣义坊,我爹是邢天放——”
邢天放?!
一个闷雷在久久头顶响起,好大一声,差点震昏了她。
那个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连杀三妻、可怕至极、恐怖骇人的邢天放?!
完蛋了,久久脑中一片空白,要是他知道,自己将他的儿子带入迎客居,他会怎么对付她?
正当久久还兀自发愣、害怕得不知该怎么办时,耳旁突然传来冷淡而不带感情的声音。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我的儿子诱拐到这种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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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犯下这种蠢行,若自个儿早知道小缘是那个杀人狂…不,是京城首富的儿子,就算违反宵禁,她也定会将孩子送回邢府。
现在可好了,无缘无故得罪了这个可怕的男人,她还有好日子过吗?幸好自己非自由之身,有鸨母庇护著,否则她一定会横尸街头。
心里七上八下,久久站在院子里,不安地十指交握。他和鸨母进花厅已经谈了一段时间,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想怎么罚她都没关系,只要别让那个男人吃了她就行!先别提他的名声有多吓人,光看他的长相,就足以让人拔腿飞奔。
并非说他模样不好,相反的,邢天放深邃的轮廓与眉宇,猛然一看还不差——说猛然一看,那是因为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将眼光停留在他脸上。
可是他浑身散发的气势与森冷,却教人不由自主地想逃,尤其是那对鹰眸,犀利而深沉,像两道利剑似地让人胆寒。
难怪小缘会离家出走,有这样的父亲确实让人不好受。更何况他很有可能是杀死小缘母亲的凶手。
可是…想起那天他俩相遇的情景,久久的心有些动摇了。
那天的他,和今天不一样,是很温柔、很和善,没有一丝一毫骇人的地方,而且,让人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手指不自觉的抚向腰际的汗巾子——这是他给她擦眼泪的。当时的他,虽然没说半句话,但这个举动却给了她无声的安慰。
正当久久胡思乱想之际,门“吱呀”一声地开了,鸨母带著半惋惜半欣喜的神色踏出门槛。在久久还来不及答话,便一把将久久揽入怀中。
“这可好了,我终于帮你找到一个好归宿了。”她欣慰地说。
好归宿?久久怔忡。“我不明白…”
“也难怪你会疑惑,连我都很意外呢!”鸨母转头,望向才从花厅跨步而出的邢天放。
“久久,自从你第一天来这儿,我就感觉和你特别投缘,若非有个无良的爹,你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女,怎会落到这等烟花之地来受苦?”鸨母感叹。
邢天放闻言扬起一道眉。“你识字?”
听到他和自己说话,久久吓一跳,嗓音卡在喉咙里,挣扎了老半天,才勉勉强强挤出来。
“懂…懂一些…”
邢天放敛敛眉头,不语。
“唉!这孩子恁地命苦,原本也是好人家出身,若非家道中落,亲爹又重男轻女,久久又何须如此?”
想到这里,似乎触动她的伤心事。她眨眨凤眼,不著痕迹地抹去泪水,接著正色说道:
“所以邢大爷,久久的终身就托付给您了,您要好好待久久,别让她受委屈。若让我知道久久过得不好,就算拚著一口气,我也会跟您没完没了。”
“你放心,我邢天放从不亏待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