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要说些什么来填补两人之间尴尬的空白，门外却传来了不识相的打扰。

“我…”

“你不放心把工作给我？”他恶作剧般地问。

申叔华的记忆没那么差，会把自己说过的话忘了，可是他多希望她能别再提那件事，难她就没有说错话的时候吗？

这些都是男人无法理解的，而他们只会以自己迂腐的封建思想，一味地用限制女人的方式，来束缚她们的思想、灵魂，来令她们自惭形秽，以为她们的地位该是在男人之下，而不是相反过来的情势。

申叔华蹙眉不耐地拒绝：“我还有帐册要看，有事明天再说。”

“少爷，巧芸姨太请您过去一趟。”丫环张地贴在门板上说。

“别怕我。”他没有自大到以为她会轻易地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于是他温柔地声安抚她。

他伸手握住她削尖的下颚，抬起她的脸与他相对；光是这么轻微的接，却让她不住地轻颤着，不知是自于张抑或是来自害怕。

她这是为了他好，资的事可以容忍他所犯下的错误，那是因为他们了解他的本就是如此散漫。

“我没当你是玩偶，你是、你是…”

即使两人夫妻已久，但是这打情骂俏对她来说是陌生的，教她不知该如何以对，只能哑无言地低垂着螓首，对着帐册红了脸。

受过上艰苦的锻炼，他明白女缠足对她们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当她们踩着婀娜多姿的步伐时，背后要付多大的代价。

“是、是。我知错了，娘。你就替相公我担待些，小生铭五内。”申叔华站起来向她一揖，轻佻地。

申叔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真的是无心之过，我不是已经向他们陪不是了吗？”他不明白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他只是一个没注意让人改了帐册，平白无故地背了黑锅。

他可以确定这事和她一关系也没有，帐面上修改过的笔迹，与她娟秀的字有如云泥之别，即使她是故意的也写不这么拙劣的字。他隐忍住没大声嚷嚷得人尽皆知，待他揪幕后捣的祸首，他会好好地给顿排回报。

“若是再现像前次的失误，事们会群起造反的。”平红不正面回答，只是说事实。

他虽如此说，但为丫环的她哪敢将这番话照本宣科地告知巧芸姨太，她宁可将生命赌在少爷上，也不想去招惹巧芸姨太，她的呛辣格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他真是憎恶自己也曾是那些人的一份。

“这不只是数字加减上的问题，若真要以你写下的价格货，今年申字号可就白工了。”平红不让他好过地明事实。

她的品行守已是无可非议，容貌是令重外貌到极的人也无从挑剔，他不了解自己为了何因会对她里挑骨，而不知要疼惜她，难只是为了她未缠足？

但是年轻新的事较冲动，可能在言语上会有唐突之，她不希望因此造成彼此的心结，将来在合作上心存芥而无法信任对方。

虽然不忍心，但仍然得伤她一次，等还她清白之后，他会好好地安抚她，以求她的原谅。

钟便可完成。”她拒绝了他的关心，一如往常。

“巧芸姨太说有要事相商，请您务

“我什么都不是，只是申家传宗接代的母猪罢了。”平红不等他说甜言语，抢先将他说过的伤人的话回敬他，守自己的心防。

“不要戏我，我不是你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平红闭着双不敢看他，她没有自信可以抵抗他的柔情、不为改变后的他付情。

由以往的经验得知，他的情只给青楼艳姬，而不是她；现在他的温柔只是一假象，等他记忆恢复后，一切都会变回原样，他仍会是那个游戏人间的公，不是她的良人。

这等纯情羞的模样在烛光的烘托之下，比之青楼女更显我见犹怜，令他的心一时怦怦然。一刹那间他明白何谓坠河，他连挣扎都不想，只想就此沉醉其中。

但是以他现在的立场，他不能在这时将自己伪装失忆的事曝光，不但可能打草惊蛇，更有可能会被活生生剥下一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