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当初,对于该如何修复两人的关系,只能束手无策。
襄王府的气氛最近十分沉滞。
福晋与王爷的冷战不必经人传报,在几日之内便传遍府中各个角落,众多的仆佣不必奔相走告,却有志一同地选了支持人选。
不分老幼全靠向了福晋一方。
服侍过前福晋的老仆为新福晋叫屈。他们看得出福晋是真正疼爱格格,将她视如己出,每日让她在亲生母亲灵前供上一束月季花,取首字的涵义,以告不忘亲恩。
新进的家丁、丫环,尤其是几个贴身伺候的丫环,更是一心护主。她们所看见的是,福晋似水柔情,无私无悔地伺候王爷,却被王爷弃如敝屐,她们恨不得有法可治,为福晋报报老鼠冤。
每当夜晚来临,福晋便摒退贴身丫环,她一人只影孤灯,读诗集、词谱,等候王爷回房。夫妻俩关起门来如何相处,众人是不得而知,却让丫头们更义愤填膺。
“唉!恨绵绵,多情自是多沾惹,难拼舍!”明亭香喃喃吟道。
正在整理床榻被褥的丫环芸儿歇了手,好奇地回头望着。收拾衣袍的兰儿用了过重的力道,砰的一声关上了橱柜。
“主子今夜又是读了哪一位古人的作品感叹?”兰儿愤恨无礼地问道。
“庄重些,不论功过如何,先人便是先人,尊敬是后人该给的。”明亭香婉言斥责。
兰儿大翻白眼,但是不愿忤逆福晋,仍是改口重问:“是哪一位大文豪令福晋心有所感,在花好月圆的当儿哀声叹息?”
听着兰儿的咬文嚼字,芸儿忍不住噗哧一笑,连带也逗笑了福晋。
“是宋朝才女李清照的‘月照梨花’。”明亭香好心情地笑道。
这四百子家中老小无不想尽办法要逗她开心,着实令她过意不去,只得尽己所能地陪笑脸,免得伤了他们的感情。
“这李姑娘真稀奇,怎个写梨花还能写到恨?”芸儿是真的不了解。
夜已深,明日福晋亦是清早即起,可不能误了睡眠。
“那月照梨花只是词牌,与内容无关。”
兰儿上前夺下明亭香手中的书“福晋!别看了,这词内容过于伤春悲秋,对身体不好。”
若依了兰儿,她会宁愿将主子一屋子的书放把火烧了,只留下绣谱、画书。但是主子最近对这些恨哪、情的诗词上了瘾,不只是看看而已,还会谱曲念唱,才让她大伤脑筋。
“赶明儿个别让格格太早歇息,多和她在一起,您就不会有时间看书。反正嬷嬷也说,格格精力旺盛到睡着了都能打拳,一定够您忙的。”兰儿献计。
或许早该如此,光只一个宝吟便累坏了一个嬷嬷、一个西席、三个丫头,再凑上一个福晋也不嫌多,兰儿更加肯定此计可行。
“诗词是拿来怡情养性,怎么会对人不好。”亭香轻斥兰儿的无稽之谈。
“凡事适可而止是怡情养性,但是过分可就不妙。”
“的确,福晋近来看书多过言语,气一声叹得比一声大,让奴婢不安。”芸儿搭腔应和兰儿。
“要不今晚别让王爷进房,您一夜好眠,明日清早便能神清气爽,开心多了。”
“别胡说。”明亭香忙制止兰儿。“我才没有因为王爷而睡不好,小心别让王爷听见了,否则你可有一顿苦头吃。”两人同榻而眠可是她一天辛苦作戏后的犒赏,可不能被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