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小脸,终于转身看他“你没这么可怜,别把自己说得像只流狼的狗儿似的。”
他的人缘明明好的不得了:瀚阿、兰桂,还有帮忙打理柳宅的几名小姑娘,每一个人都对他掏心又剖肺,彷佛认识了他,是件多么值得祝贺的事。
“也许吧!”视线拉远,他飘忽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脆弱,只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了去。“会很累吗?”
欣赏过城内热闹的街景,他们又在这附近待了一下午。柳蝶苏没吃东西,也很少开口,和他初次见到她那生气蓬勃的模样相距甚远。
而颜云飞确定,他喜欢看她多笑一点。
“不会。”柳蝶苏摇摇头,问道:“瀚阿说你是个药罐子,你生的是什么病?”
天啊,哪有人会就这么直说人家是药罐子的?
颜云飞苦笑,好脾气的不与她计较。“我的病很难解释,总之是不可能会痊愈的病症。”多年下来,若没有和外界接触,或者雷的提醒,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还带著一身怪疾。
柳蝶苏从不拐弯抹角的问话,虽让他有些吃惊,但是还不至于让他感到生气。毕竟长期维持情绪的平和,已经成为他血肉里的一部分了。
“这么惨?”莫怪那个雷一天到晚黏在他身边,原来是怕他突然死掉了…认真说起来,颜云飞好像还真的蛮可怜的.!
“嗯。”她忽然气闷、忽然愤恨,又忽然转为同情,脸色显然十分丰富多彩,颜云飞还不曾见过有人直爽得如此可爱。
“多喝些补酒,说不定会好一点。”他的病这么严重,若她还存心怨恨他,不是太小心眼了吗?算了,就当是她大人有大量,把房子借给他住吧!
如此一想,柳蝶苏的语气也随之和缓。
“你也酿补酒?”
“很少,因为补酒的材料难凑,有些根本买不到。”她酿的酒,最讲究的就是品质,如果材料不好,酿出来的酒自然也比较低劣。宁缺毋滥,她可不想花时间在那些劣酒上头!
“一直都还没有机会喝到你酿的酒,蝶苏,何时能让我一偿夙愿?”总算她不再伶牙俐齿地对他,颜云飞顿觉有个人在身旁,天南地北的聊著,居然是件这么愉快的事情。
“再说吧!”远处的蛱蝶款款而飞,让她不禁想到浅娘——不晓得家里的人有没有照顾好她?恍惚中,她也不甚留意颜云飞的问话。
“蝶苏,你要掉下去了。”瞧她想的入神,身子都快悬空在栏杆之外,颜云飞不得不伸手拉住她。
“什么?”颜云飞的手都牢握住她的肩头了,柳蝶苏还一脸迷惘地看着他。
“我说,你要掉下去了。”好气又好笑地把她带离危险边缘,颜云飞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她“蝶苏,你贴这个,是因为受伤吗?”
他指的是那块狗皮膏药。
“你想干嘛?”忽然跳开一大步,柳蝶苏警觉的与他保持距离。
那块狗皮膏药对她而言是禁忌,一旦有人提起,她就会立刻敏感得像只觉察猫儿到来的老鼠,想办法避开危险。
“没有啊,”颜云飞一头雾水,不懂她为何瞬间又回复了防备的神色。“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明明不需要贴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