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疲累。
“找到了吗?”柳蝶苏问。
白崇胜寺回来后,雷就失踪了,连个只字片语都没留下。
“除非他自己想回来,不然我想我是再也看不到他了。”雷杀了西门放的事,颜云飞很想怪他,可他不能。
雷像个兄长,无时无刻总在他左右帮助他,就连这最后一次亦然。
他明知道这么做,会惹得天怒人怨,甚至颜云飞本身都不谅解他,但他还是做了。
彷佛一个仪式,雷已觉完成使命,所以颜云飞早有心理准备,他这一去,恐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对不起,我是心急,并不是真的有心责怪他。”雷的行为也许偏颇了些,但他对颜云飞一人的重情重义、对师父承诺的认真看待,都不容许她这个外人来批评。柳蝶苏在思考过后,才惊觉自己的鲁莽,可是雷已走,她连句抱歉都来不及说。
“他会知道的。”颜云飞对她露出微笑,迳自走向瀚阿。
“你想试吗?”他问,并且了解瀚阿听得懂。
许久,瀚阿没答话,直到颜云飞转身欲走,他才说:“看来,我已经没有选择的馀地了。”
“什么意思?”柳蝶苏警觉的看向他们两人。
“用我的血。”这是仅剩的方法了。
“天!你不是说…”退倒在一旁的木椅上,柳蝶苏最害怕的事终于成真了。
尽管不确定结果是更好,还是更坏,浅娘仍得凭著颜云飞的血冒一次大险!
如果…如果他的血液因为不再含有剧毒,无法发挥以毒攻毒的效果,浅娘又会变得怎么样?
他们一心想救她,岂知会不会变成她的催命符呢?
“这是现在我能想到唯一的一步棋了,瀚阿,你必须知道,这件事…我不能保证。”
“嗯,你尽管放手去做吧!”事到如今,瀚阿也没有别条路可走了。就把浅娘的命运、连同他的一生,全都交给老天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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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夜,夏虫开始肆无忌惮地嘶呜,彷佛这么叫著,春天就被送走了。
“疼吗?”抚摸著他腕上的纱布,柳蝶苏仰起头问。
“不疼。”颜云飞吻了吻她,把下巴撑在她的发顶,慨叹地说:“只可惜救不了浅娘。”
血一入喉,浅娘身上被毒素侵害的乌黑本来似乎变浅了些,他们正高兴著,想不到才一转眼,乌黑又再度覆盖住血色,正式宣告颜云飞的血液失去效用。
“起码暂时止住了毒素的流窜,不是吗?”
“那只能替她多维持几天寿命,并不能活命。”雷不在,凡事都得靠自己来,颜云飞也还在摸索当中。
“如果雷在,也许他就有办法了。”柳蝶苏仍私心幻想着。
“错了。”颜云飞长叹了一口气,说:“若是他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他绝不会这么早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