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摇摇头。“不足瞒不过奴婢,应该说是瞒不过夫人才对。”
“可我只是想去看看小娃儿而已,会有什么不安吗?她可是我妹妹耶。”
“小姐应该知道事情没有这么单纯。”
“是很单纯啊!姐姐去看妹妹,这有什么不单纯?”她仍在装糊涂。
“是吗?”月娘牢牢盯着她。“小姐刚刚不是才说过,什么事都瞒不过奴婢的不是吗?”
公孙柔看着她,撒娇地唤:“月姨——”
月娘还是很坚持,摇摇头。
她索性豁了出去,将心里的不满一古脑儿全吐了出来“我真搞不懂爹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府里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如果没有人敢说,难道我就不能去吗?我可是爹的女儿,我就不信爹会拿柔儿怎么办;推出去斩了吗?就算真是如此,那么我也要在临死前畅所欲言,告诉爹这样是不对的,怎么可以为了生子的事赶姨娘,她们出门,这样对她们根本不公平,这是不对的。”
“小姐…”月娘幽幽一叹,不知道该怎么说。
公孙柔突然握住她的手说:“月姨,很多话我都不敢对娘说,因为娘总说爹才是对的,可是月姨,你自小带柔儿长大,就像柔儿的另一个娘一样,相信你会支持柔儿的,是不是?”
月娘仍是摇头。就算知道小姐说得没错,她又怎么能跟着瞎起哄呢?
这可是会害了小姐哪!
公孙柔跺了下脚,咬着唇说!“我不管了啦!柔儿再也忍耐不住了。我一定要去劝爹啦!”
这回换月娘紧紧拉住鲍孙柔,紧张地说:“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就算你真的不在乎,难道你要眼睁睁看月娘和小青、香荷被相爷赶出去吗?”
“赶出去?为什么?”她顿住脚步。
月娘很清楚。公孙柔性子虽直,行事冲动,却是个好主子,很为她们这些下人着想。
她看似无限哀怨和伤心地说:“算了,小姐如果真想看奴婢们被相爷处罚,甚至赶出府中,那奴婢们又有什么话说呢?”
“怎么会呢,这是我说的话、做的事,怎么会和你们有关呢?”
“怎么会无关?小姐是可是相爷的千金,说错话,最多不过是让相爷骂个几句就算,可奴婢们呢?夫人吩咐月娘要照顾小姐。而小青和香荷是小姐的随身婢女,如今失了职,难道我们逃得了责罚吗?”其实,她说的也未必有错,以公孙神严峻的处事态度,确实。有可能这么做。
“不会吧…”公孙柔犹豫了。
月娘一看这方法有效,故意挤下几滴眼泪说:“算了,小姐若执意如此,那么就请吧!月娘这就回去收拾包袱,顺便知会小青和香荷她们。”
“月姨!”公孙柔脚一跺,樱唇抿起“难道生为女子就这么可悲、这么让人轻贱吗?终生伺候一个男人,就为了帮他生得一个男娃,如果不行,就像被打落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一生一世都不嫁人!”
月娘叹息。“小姐又说孩子气的话了,你怎么可能终生不嫁呢?”
“那为何月姨就可以?”
“那不同的,小姐是堂堂相府千金,而奴婢只是一名小小奴婢,只要能伺候好夫人,看小姐嫁得如意郎君,那奴婢此生愿已足矣。”
公孙柔凄然道:“如意郎君?难道嫁了如意郎君就可以了吗?我就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