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他冷睨着她嗤笑出声。
慧净望着他,眸光澄净透彻“易施主,贫尼对你和杜施主之间的事只是耳闻和猜测,并无真正实探过,但是——”
她淡淡说着,语气波澜不兴“七日前在路过清水镇时,贫尼便与杜施主结了此缘,所以有心想替两位化解其中怨尤,希望易施主不要辜负了贫尼的好意。”
易问仍是沉着俊容,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祈福上前一步微打揖“师太,爷心里的想法由爷自己去打算吧。祈福在这里替爷谢过师太的指点。”他低声而坚持道,表明送客的意图。
慧净轻叹了口气“阿弥陀佛,看来施主仍是解不开心中的结啊…”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佛云: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一口气叹尽,她再度缓缓开口“实不相瞒,杜施主现在命在旦夕,你们何不就此了结一场恩怨,彼此也都能心安些呢?”
闻言,缄默不言的易问蓦地撑起上半身“命在旦夕?什么意思?”话一脱口,他急喘了下,眼睛闭上好一会儿,才再度缓缓张开,俊脸却失了血色。
“当初贫尼遇着杜施主时,她身上已因患病而虚弱至极,送回天威山庄后已奄奄一息了,所有大夫皆束手无策。”她故意略过杜笑影小产的那一段。
“那群庸医!”易问怒不可遏地咬牙低吼“影儿身子本来就虚弱,再加上怀有身孕,她根本承受不了一点儿波折——”
说到这里,他蓦地转头“祈福,帮我备马,立即前往天威山庄一趟。”
“爷,您身子抱恙,恕属下难以从命。”
“你——”易问脸色铁青,气一攻心令他昏眩了下,但闭眼定气强撑住后,他立即张开眼“别违抗我的命令,祈福——”阴沉的语气带着强势的威严。
“易施主莫急,你本身伤口未愈,待一段时间伤好后再赶去也不急。天威山庄不乏灵药,杜施主应该已受到妥善疗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慧净立即上前阻止他的行动。
易问瞪着她“这是你的保证?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他恨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而肺腑之内的剧痛犹在,如果此时动身纵马前往,会让他的伤处加重,到时可能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但心中又极度放不下笑影的病情,他迫切需要一个让自己放心的保证。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易施主就听了贫尼这一句劝吧。”
“好,我听你的——”他的身子快有些撑不住了,咬牙压抑住那份晕眩,易问再度开口“易某心中疑惑,师太真只是为了我和影儿之间的这一份恩怨才来吗?”
“易施主不必怀疑贫尼的用心。”慧净慢道,祥和的脸上一片平静“方才听闻杜施主身子抱恙的消息,你万分火急的模样,想必是心里早消了对杜施主的怨尤了吧。”
易问捂住心口处,神智开始有些涣散,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才缓了那剧烈的痛楚。听到她的话,他沉默了良久“我从来就恨不了她…”
他声音低缓,话一出口,原本那阴鸷着气息、脸色冷厉的男人就褪去了一身的暴戾,霎时变得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