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入狱,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巴尔木被处极刑前,神色不改,从容就义,可说是条铁铮铮的汉子。而他的乳娘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了,在人道立场上,从宽发落也未尝不可。
“杀!”沁鹰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面对敌人,他的做法是赶尽杀绝。
渊达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因此也没有特别惊讶。“属下遗命。”
事情处理完了,渊达要离开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嚷声——
沁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身庭中,手忙脚乱的士兵们一见到他,纷纷下跪,说:“殿下,大牢里那个老太婆溜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人被关进去不到一天,他们就让她脱逃了,传出去的话,鹰军的颜面何在?
“禀殿下,那老太婆武功了得,又擅长使用暗器,她一路出来,至少杀害了十名弟兄!”
听完士兵们的报告,沁鹰双目透出邪魅之光,表情却出奇冷静。“渊达,找到她,顺便清查我军阵营中是否留有她的党羽。”
“是。”渊达这下子才懊恼着,自个儿刚才还想饶过那老太婆的妇人之仁!
“另外,”沁鹰冷眼一瞪,果决的说:“明天以前,不要让我知道后宫里还有半个人。”
“嗄?”殿下的意思是杀?还是放?渊达杵在原地,苦着一张脸,只能想,这是沁鹰给他做主的权力!
“小姐,粥我吹凉了,您要自个儿来吗?”商苹将托盘放在床沿,细心地问。
经大夫诊断,确定向书仪是由于营养不足,再加上气急攻心,才会吐血昏迷。
“我不吃。”向书仪依然固执。
听到她这么说,商苹立即下跪,向她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小姐,求您吃吧!殿下说…若您一餐不吃,他就要杀了当差的宫女!”
“什么?”沁鹰疯了不成?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他居然做得下手?!向书仪扶起商苹,心中是感叹,也是气愤。“别怕,我会吃的。”
“谢谢小姐。”
吞下第一口粥,向书仪隐隐感觉到其中味道带有些苦涩,于是问:“商苹,这碗粥里头加了什么!”
“没有啊,只是一些补药罢了。”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还以为向书仪精明得瞧出端倪来。“小姐觉得难吃是吗?要不要请厨子重新炖煮?”
“不,还好,别忙了。”向书仪不疑有他,又舀了一匙送进嘴巴里。“你怎么啦?手指都给拧白了。”商苹全身绷紧,似乎很紧张,向书仪以为她是被沁鹰的话吓过了头,又安抚她道:“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吃了吗?”
虽然心里仍怨沁鹰的独断独行,可向书仪也知道,他今天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疼惜她。
这男子呵,真叫她又爱又恨!
“小姐,有件事奴婢一直憋着没说…不知您…”商苹半垂下脸,前排的刘海遮去她眼里的诡异光芒。
“什么事?”
“您晓得莲娜小姐她…因军师告诉她,殿下将您纳入宫中…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听说昨儿个病倒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向书仪大惊,手头一松,瓷制的碗匙便跌落在地,砸成碎屑片片。“她病了?怎么会这样?”
她一急,就站起身想往门外闯,商苹连忙拉住她,劝道:“小姐,您的病体初愈,不能出外吹风,且门外又有人负责看守,您快别吓奴婢了。”
“咳咳!可是莲娜她…你教我怎么放得下心!”犹然孱弱的身子颤抖不止,向书仪骤然发出剧烈的咳嗽,顺道逼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