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需要她,那她就留下来,直到他完全不需要她为止。
她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真的舍得吗?”他问得很轻、很轻,却直直问入了静雨的心坎里。
守护了十几年的感情,真能说不要,就不要吗?
难、太难…
闭上眼,她忍痛地点点头。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粉嫩的玉颊,低问道:“既然这么舍得,-为何还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快要哭出来!?
静雨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她真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吗?
可惜现场没有镜子,她没法儿证实他的话是真是假。
趁着她在恍惚的当口,他悄悄将项链戴回她的颈上“明明就放不下,充什么潇洒?”
她挣扎地要取下项链,他抓住她的一双柔荑,以商量的口吻道:“-先听我说完一个故事,听完之后,如果-还是决定要把项链还给我的话,我绝对没有第二句话,OK?”
静雨考虑了一下,勉强同意。
他没放开她,就这样握住她柔腻的玉手。
“很久以前,我认识一个小女孩,当时她的父母刚走,她一天到晚都在哭,泪水像流不尽似的,有一次,我正在逃避我妈的追杀,经过她的窗前,看见她在哭,一时心软,便安慰了她几句,谁晓得她竟然就缠上我了,像麦芽糖似的,甩都甩不掉,然后非常莫名其妙的,我被迫成了她的保母。”
静雨的心里一颤,下意识地屏息聆听。
“当时我才十一、二岁,对于照顾奶娃儿这种差事,真是打从心里觉得讨厌,常赶她去跟邻居的小孩玩,但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她连玩个捉迷藏都有本事把自己搞丢。”
有够麻烦的。
“当时我有个邪恶的念头,希望她就这样不见算了,省得我往后还得照顾她。偏偏她很得我妈的缘,而且还蛮有义气的,每回我妈揍我的时候,她总是护着我,让我少挨了很多顿揍,看在她还有点用处的份上,我总是勉为其难地去找她回来,不让她成为失踪人口上的一名。”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还真是委屈他了。静雨不满地想道。
“后来,他们一家人要移民到温哥华去,我心里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从此不用再当她的保母,忧的是以后我妈修理我的时候,没人能替我挡驾了。”
她脸色变了变,几乎要拂袖离去,末了,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她离开的那一天,哭得只差没断气了,让我深深地觉得,自己没流一、两滴眼泪应付她一下,似乎说不过去,我才准备要哭,她竟然抱着我,说了一句不晓得哪里学来的烂台辞,她说:『子豪哥哥,等我回来,我要当你的新娘。』在场几乎听到的人都笑了,只有我觉得好丢脸,当场眼泪也流不出来了,恨不得掉头就走。”
够了!真的够了!
她到底为什么留下来,听他说这些污辱人的话?
“我刚刚在前面看见租屋的广告,我想过去看看。”她想她明白他的用意了,他嫌她明天才搬太晚是吧?
她今晚立刻搬走。
他拉住她,强调:“-答应我,要听完这个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