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赵香总是回答个两句后,就会忽然专心地拿线穿针,或是拿刀削水果,让她不好意思再打扰她,以免害她割到手指。
这真是种非常不好的习惯,她懊恼地想着。结果到目前为止她只知道她叫齐馥儿,几个月前才来投靠表哥萧云坡,之后就生了场大病,并且因此而失去记忆。
馥儿想着摇摇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烦恼上。
在乔拓的强制下,她有床上又窝了七天,都快闷坏了。所以今天一早获知可以出门走走,馥儿立刻迫不及待地催促赵香帮她更衣。
“小姐,今天-好漂亮!”赵香现在成了她的贴身侍女。今天她帮馥儿选了件白底绣百花的缎面云衣,走起莲步来,摇曳生姿,煞是好看。
馥儿对着铜镜拉开裙摆,转个圈“怎么我的衣服都像是新制的,这样不会太浪费吗?”
赵香愣了一下,大堡主早已吩咐过全堡的人,不准泄漏真相,违者重罚。
“不会的,堡主们的钱多得十辈子都花不完,再说表小姐-长得这么美,美人配漂亮衣服是天经地义的事。堡主们富有的很,不会在乎这点钱的。”
赵香的赞美令馥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谢谢-的赞美,小香,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太浪费了。”
赵香感动地红了眼眶。这些日子来,她贴身伺候馥儿小姐,可以肯定她绝对是出身富贵人家,但她的言行举止却没有一点千金小姐的骄气,而且还向她道谢,真是没话说的好姑娘。
“小香,-在想什么?”馥儿奇怪地看着她。
赵香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小姐想先去哪儿瞧瞧?”
馥儿一手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四处走走好了。”反正她失去记忆,任何地方对她来说都是值得探险的新世界。
她露出兴奋的笑容,两手提起猫篮“走吧!”
“小姐,这样不行!”赵香一把将猫篮抢过来。
“没关系啦。”小香没啥不好,就是太过拘谨,老把主仆之分挂在嘴上。不过看她那副紧张样,馥儿决定以后再慢慢开导她。
她拉着赵香的手兴匆匆地朝外走。
“小姐!”赵香像老牛一样定在原地。
馥儿不耐烦地转身,两手学乔拓交叠在胸前“又怎么了?”
“小姐不可以拉小婢的手。”赵香两眼直视前方,大有馥儿不答应,她就不出去的决心。
馥儿听了翻翻眼珠,二话不说地硬拉着赵香的手就往外走。
她们四处逛了好一会儿,一间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密闭石屋吸引了馥儿的注意。她推开唯一的出入口──一扇石门,走进堆满东西、类似仓库的屋子里,好奇地张望。
“大叔,你在做什么?”馥儿在一个神情专注的中年男子身旁蹲下来。
“哎呀!”他大叫出声,吓得差点抖掉手上的药粉。
馥儿猛拍胸口“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吓死人啊?”
真不知道是谁吓谁?中年男子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一脸惨白。
“这是什么?”馥儿好奇地看着他手边五颜六色的粉末,忍不住伸手去摸。
“不能碰!”他惊恐地大叫。
馥儿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赶紧收回手。“为什么?”
“这是制作烟炮的原料,”他严肃地解释。“连被风吹混在一起都有爆炸的危险。”
难怪这间屋子没一扇窗户。馥儿的兴致更高了“你是说那种会在空中爆出漂亮火光的烟炮?”
“没错。”他骄傲地挺挺胸膛“我的烟炮可是京城第一。”谁不知道京城附近就属他李师父的手最巧,配出来的花样最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