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静了,静到连他的背都湿了。
背湿了?她不会是在哭吧?乔拓马上把她抱到胸前。
“-在哭?”乔拓震惊地看着她用手捂住的小脸,赶忙两步并作一步地把她放到凉亭里的椅子上。
“我在笑。”馥儿负气地回答,脸依旧埋在手中。她才不要让他看见她哭花的脸。
“-在哭。”这是她清醒后,乔拓第一次看到她哭。她连知道自己失去记忆时都没哭,现在居然在哭?生平第一遭,他感到手足无措。
“我在笑!”这个笨人,到底要她说几次。
乔拓蹲在她面前,拉开她的手。馥儿立刻挣扎着要他松开箝制。
“-在哭。”乔拓肯定地又说一次。
馥儿闻言,干脆把头转开。
乔拓伸手接住滴下她嫩颊的泪珠,奇怪自己心中怎么会有一丝痛楚。见到她的泪水,他的心就宛如刀割,又疼爱又怜惜的感觉在心中泛滥开来。
他用一只大手捉着她挣扎不休的柔荑,另一手腾出来固定她左右乱晃、就是不看他的小脸。“为什么?”
“因为你乱抱我,又害我很不端庄地大叫。”馥儿泪湿的俏脸绷得死紧,鼻头红通通的。她才不要承认心中有种酸酸的奇特感觉。
乔拓闻言失笑,为了这个就气成这样?但是看到她生气的脸庞,他忍不住妥协“好,以后不乱抱-,除非有必要。这样好不好?”
“什么『有必要』!你有妻室,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该抱我,你这种人就叫作登徒子,听到没?登徒子!”馥儿柳眉倒竖,气得忍不住提高声音。这个男人是不是脑筋坏了,连这种基本礼教都不知道。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乔拓直视她的眼睛,郑重地回答:“我是成过亲,但是现在没有妻子。”他半开玩笑地补充一句“这种人叫『鳏夫』,不叫『登徒子』。”
馥儿一愣,连生气都忘了。她吸吸鼻子,低声问:“真的?”
乔拓严肃地点点头。
“对不起。”馥儿难过地低下头,都是她不好,不该揭人疮疤,乱发脾气。
她的泪水又涌上来。
眼看她的泪水又快泛滥成河,乔拓叹口气,撩起衣袖擦拭她的小脸。“是我不好,应该早点告诉-的。”难怪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一掉眼泪,不管事情曲直,都好像成了他的错。
乔拓其实一点都不在意那场比蜉蝣生命还短暂的婚姻,但是看到馥儿内疚的表情,他实在忍不住想逗她。
“-刚才骂我登徒子、色鬼,嗯?”他沉声道。
“对不起。”馥儿垂下头。
“-还骂我不要脸。”
“对不起。”她的脸低得快碰到衣领。
看她一副真诚忏悔的可怜模样,乔拓忍不住笑了出来。
馥儿听到他的笑声才知道他在逗她。她抬头正要发作,却被乔拓脸上的笑容迷住,他显得好年轻,不像平常那样严肃得吓人。
“心情好点了?”乔拓的笑容又消失,回复到平常众人熟悉的堡主。
馥儿点点头,差点想伸手去留住那抹令她的心怦怦跳的微笑。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乔拓想起绕了这么一大圈,他还是不知道馥儿为什么会跟李媚心起冲突。
馥儿把刚才的情形解释给他听“拓哥哥,不是我的错,对不对?”她焦急地望着乔拓略显怒意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