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眼什么的,到现在都已送了满满一匣子了。
表哥待她的好,是无庸置疑的。
“表哥…”她再一次唤道,终于拉回他的神智“你答应过的…”
他也答应过小初的。一手轻抚着香囊,里头那一绺发丝,光泽不变,香气未减,仍是当初从她发上剪下的模样…
“少爷,你让我去办的那件事,我已经查过了。那名长工名叫王凯,说是去帮少夫人种花,天天往顽石居跑也不假。更过分的是,有一次天还没亮我见他从顽石居的门口走出来,还左右张望,怕人瞧见似的。我当时真恨不得街上去打他一顿。”小三子忿忿不平的报告。
石磊沉吟了片刻没说话,好半晌才道:“这事你别声张。继续盯着顽石居,见到王凯夜里进了顽石居,再来跟我说。”
“好,少爷,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教你人赃俱获!”小三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听听他那兴奋的语气,石磊不由得有些好笑,好象这有多光采似的。
这事当然不光采。可石磊也不太在乎,反而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就快丢掉一个麻烦。一个女人,被称为他的妻子,光听着就十分刺耳。虽然他原先也打算过娶表妹,可在他心中,她只会是他孩子的娘,没有别的…
“你去把门关上,快到午时了,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他的胸口渐渐灼热,像是被火烤着。四肢却渐渐发冷,像被埋在万丈冰雪之中,这阵子下来,这种痛楚也成了家常便饭了。
小三子连忙把门关得密密实实的,又转回头担忧的问道:“少爷,你看过好几个大夫了,病情越来越重,不如去找少夫人看看吧。先把病治好,要不等她被逮到,那时怕她再也不肯帮你医治…”
“生死有命。”他若欠了她这个人情,还怎么把她扫地出门?“你别多事了,给我泄漏半点风声出去,我唯你是问。”
小三子犹豫的点点头。“知道了,可是…”
“别可是了,出去吧。我没力气和你说话了,记得我交代过的事…”
小三子只好听命转过身,一边叨叨念念:“唯我是问?老夫人要知道我瞒着她,不剥了我一层皮才怪…”
大门连栓都没栓上。
朦胧的烛火中,帐中人影依稀可见。
床前并排着两双鞋,一双男人的粗布鞋和一双小巧的女人绣鞋。
石磊一走进内室门口,刻意放轻了脚步。帐中两人倒也机伶,忙忙乱乱的披衣而起。一名精壮结实的年轻男子胡乱披上外衣,半露出光luo的胸膛,把绣帷一掀,双脚下地,一时找不到鞋子,只好赤着脚往窗边奔去。一抬头发现杵在门口的高大身影,脚下顿时生了根,不敢再动。抖抖嗦嗦的喊道:“少…少爷…”
王凯其实不是那么有把握,少爷会真如白姑娘所料的,轻易地放过他们。声音中的惧意一点也不用作假…
小初慢条斯理的随手取件外衣披上,没有拢紧衣襟,微微地露出雪白的颈项与小部份的胸口肌肤。
她徐徐穿了绣鞋,始终低着头,长发披垂,只露出那半边受损的脸孔和十一道鲜明的伤疤。
石磊只是冷冷的瞧着她,并不开口。他要瞧这个女人能编出什么样的借口。
“既然教你当场撞见了,我也没别的话好说。”小初压低了声音沉着说道。“烦你写张休书,放了我和王凯去吧!”
石磊讶异的扬扬眉,这个女人倒是干脆。他也不-唆,走到桌前,发现连现成的笔墨都有,想是因她是个大夫,随时准备开方子吧!没一刻钟,休书已写妥,他连同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桌上。“这些钱算是-治病的诊金,此后-与石家永无瓜葛,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