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他人在房外,就不知道房里的动静,练武之人耳聪聪明,不但听觉灵敏,就是双目亦能在黑夜中见物。
他知道,安夫子是故意弄倒油灯的,只是…为何呢?扬眉淡扫安夫子一眼,阙龙云语出惊人!
“夫子因何将被子围在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将被子围在身?!”安姝妤大惊失色。
“因为本座看见了。”
冷汗潸潸流下。天啊!她这不是欲盖弥彰吗?安姝妤在心中哀号。
下意识的向后退了数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免得让他看出破绽。
“因为…小生受了点风寒,觉得…有些…发冷,所以…才把被子围上…御寒。”吞吞吐吐说出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是吗?”他压根儿不相信她的鬼话。
扫过这简洁朴素的房间,见窗子全部打开,像是受寒发冷之人会有的举动吗?而且六月盛暑,即使深夜有微风吹袭,仍吹不散白昼的闷热。
再瞥安夫子一眼,见她额角挂汗,不停淌下,分明热得很,为何要欺瞒他?
“阙主深夜来访,必有要事相商,不妨直言。”
黑暗中,安姝妤感觉到探索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急忙出言相询,希望转移阙龙云对自己的注意力。
“本座希望夫子能正式接下账房一职,至于夫子一职,商总管会再找人接替。”阙龙云倒也不讳言,直接言明来出息。
“关于这件事,小生早已回掉商总管,阙主应该知道。就算阙主再提一次,小生答案仍旧不改。”她答应过昊儿,不离开他,她安姝妤不是食言背信之人。
“夫子,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本座不是请求你,而是命令你。”
天生属于领导者的霸气不自觉的流露,却引起安姝妤强烈的反感。
“阙主也最好弄清楚一件事,安…思归是自己的主人,不是你可以搓圆揉扁。”该死,她差点就说出自己的本名,都是房里的大沙猪害的。安姝妤将心中的不满全推到阙龙云的身上。
“你既入澐龙阙,就是澐龙阙的人,本座要你做什么,你只有接受的份,没有拒绝的理由。”
“嘿,”安姝妤发出不满的笑声。“是不是伟大的阙主要小生去死,小生就必须乖乖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冷讽道。
“没错。”
“你”安姝妤怒极。“小生大可走人。”意思是说,她宁愿离开澐龙阙,也不
愿接下账房一职。
“你是可以走人,但是小表呢?”他知道,安夫子十分疼爱那小表,利用小表一定可以逼他就范。
“他是你儿子,他有名有姓,叫作阙昊天,你可以叫他昊儿,不要老是小表、小表的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