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如水澄净的瞳眸里尽是无奈之色。
“算帐!”唐烈咬牙切齿。
“啊!算…算什么帐?”寒清客心脏缩成一团。
“要算的帐可多着了。首先,-言而无信,拿了扁鹊医书后竟然不告而别,不履行咱们说好的条件。”唐烈列出她第一条罪状。
“我——”寒清客答不出话来。
“第二,-串通宋大娘,诓骗我-到东北去了,害我白跑了一趟长白山。”
“呃…”寒清客依旧无话可说。
“第三,也是最最严重的一条罪状-是我自幼订亲的未婚妻,和我也已有了夫妻之实,竟还敢答应和曹君范拜堂成亲,-这是该当何罪?”唐烈危险地-着星眼瞄她。
“咦?你、你知道我…我是…”寒清客吃惊得结巴起来。
“古寒梅,不是吗?”唐烈冷嗤一声。
“宋大娘…告诉你的么?”寒清客心里明白,一定是在唐烈胁迫下,采音才不得不泄露机密。
“是我先发现的,她见瞒不住,只好将所有的事全说了,包括古家凶案侦破的经过。”
“你是怎么发现的?”寒清客好惊讶,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破绽,竟教他给识破了。
“这个不在讨论范围,-只要回答我,为什么答应曹君范的婚事,-想毁婚?”唐烈语气强硬地岔开话题。
总不能告诉她自己翻找过她的五斗柜吧?
“悔婚?十年前我们的婚约早就取消了,不是么?”寒清客提醒他。
十年前他亲自登门退亲,难道他忘得一乾二净了?
“谁说取消的?”唐烈却耍赖起来。
“是我爹临终之前告诉我的。他说你上门退回女方的信物紫玉钗,取消了这门亲事。”寒清客不解地看着他。
“没这回事,紫玉钗还好好地在我身上,我可没退回给你们古家喔。”唐烈露出狡猾的笑容。
“怎么会?紫玉钗明明就在…”寒清客眨着明眸,一脸困惑。
“明明就在——我这儿!”
唐烈打断她的话,从怀襟中取出那支紫玉钗,得意地在她眼前晃了晃。
“咦?怎么会这样?啊!我知道了,是你偷回了紫玉钗…”寒清客立即指控他。
“小心-的用词。”不让她说完,唐烈就施压地把脸逼近她面前警告。
“…”寒清客果然吓得噤声不语。
哪有人这样的!
明明就是他偷回了信物,还这样一脸凶巴巴。寒清客虽不敢吭声,心底却嘀嘀咕咕个没完。
“-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准-跟曹君范拜堂,天一亮就跟我回梅园去。”见她不再说话,唐烈又下了另一道命令。
寒清客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曹君竹的吩咐。
与曹君范假拜堂就是为了要逼唐烈就范,如果搞砸了,岂不辜负竹妹的苦心策画?因此她只好硬着头皮回绝:
“不行,我已经答应曹庄主,不能反悔。”
“-!-敢跟他拜堂试试看!”唐烈气得脸色铁青。
“可是——”
“我、不、准!听到没有…”唐烈打断她,在她耳边狂吼。“可——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我——”寒清客不放弃地犹想力争。当然这句话也是经过曹君竹的耳提面命。
“-是我的未婚妻,要嫁也只能嫁给我!”
“可是——你又不准人家婚后再替人看病。”寒清客嘟起小嘴。
“我是不准。”唐烈依然硬梆梆地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