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孩子不懂事,犯不着发这么大火。”看着赋秋横躲在身后的狼狈样,怎么说都算是其表叔的朱启富岂有看着这个模样很是顺眼的外甥被义兄教训而不帮忙之理。
“咳,义弟,连你也帮他,这小子,从小就是被他那个不懂事的娘给宠坏了,才会变得如今这般无法无天。”见着自己的义弟都上来说好话了,再怎么生气的中年武夫也只得消消怒火,无奈地看着朱启富唠叨几句。
“哈哈,他还年轻嘛,年轻人,皮点也没什么的,我们家谦涵还不是一样,你就不要介意啦。”伸手拍了拍表情沮丧的义兄,朱启富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道。
“咳,义弟,你是不知道,和涵儿那乖孩子比起来,我们家这个可真是差得远了。平日里就不知道学好,刑部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全都丢在侍郎府发酵,自己野疯了似的成天往外跑,也活该他被那些看他不惯的朝中小人暗算,我原本以为他小子得了这个教训会学乖点,可我话还没说完,这小子学人家抢亲的事就传到我耳朵里了。本来嘛,他要真抢个好媳妇回来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他偏偏看中了别人的新郎,你说这不孝子,我…”
如打开话匣子般,中年武夫开始牢骚漫天飞,原本还有一肚子话想再说的,却在忽然发觉大堂顿时安静下后,原本紧闭的双眼张开四下看了看,见着朱启富夫妇以及苏典夫妇怪异的表情,还有儿子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脑子转了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尴尬着为自己解围“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是说,我是说,那个、抢亲是不对的,不管抢谁都不对。就、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我原本想说的,瞧我被这孩子气的,啊哈哈哈…”看着众人稍稍回复表情的脸,中年武夫这才压力顿去地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
“可是爹,我听娘说,她就是你在她出嫁的路上抢来的。”毫不知悔意的赋秋横却适时在中年武夫刚为自己找了个好台阶下之时,揭起了他的老底。
“那不同,我和你娘可是郎有意来妹有情,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是你那个嫌贫爱富的外公硬是要将有了婚约的我们拆散,我不得已才在路上抢了你娘,你外公虽是不情愿,但米已成了炊,他又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我官拜当朝一品,你又是一品侍郎,他可是乐得连口都合不上。还说当初选我当女婿是明智的。你看你爹我多…混小子,谁有空和你说这个呢。搞了半天老子说的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见耳朵里,既然还将你爹娘当年的美事拿出来现。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娘昨天就回你外公家去了,没她在,谁也救不了你!呵呵,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混小子,你别躲,有种给我出来!要是今天还治不了你,我赋寒山就跟你姓。”
仿佛被带入回忆般,中年武夫原本凶神恶煞的脸顿时充满了无限的神往。却在一个醒神之下才又想起,今天讨论的,好像并不是自己当初和老婆的美满婚姻,而是家里那个忤逆子没事抢人家新郎,而那个新郎好巧不巧又是他表弟这事才对,不由得,就恼羞成怒,抡起了铁拳头就朝躲在朱启富身后的赋秋横挥去。
“哎,义兄,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见着赋寒山真的打算将那颗斗大的拳头往赋秋横头上揍,朱启富连忙凑了上来架住了他本想挥下的手臂。
“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教训这个忤逆子不可。”被朱启富挡在身前,挥拳也不是不挥拳又拉不下这张老脸,赋寒山顿时和赋秋横铆上了。
而另一边,自始至终都搞不清状况的苏典夫妇却是呆然大张着嘴巴,看着眼前激烈交战的赋秋横父子,脑子全然一片糊涂,完全愣了神,什么都不知道地杵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