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她能一直这么笑着。而不是那凉凉的、苍白的笑容。

他就这样凝望着她，凝望着她的、她的眉、她的发丝…

“还说没有生气，从刚门到现在，你的眉心都快打结了。”

他知，公主一心想要嫁给他，不敢拿公主的份命令他。而母亲的吩咐，他大可不放在心上。只是…皇帝已把主意动到招驸上来了吗？可惜，他可以为燕国战死沙场，却绝不会像爹爹一样，娶一个女王回家供着。

“去不去都是一样的。你再倒杯茶给我吧。”他凝望着菱烟走回竹亭的背影。

终于，要开始了吗？连菱烟都想卷去？

拱门外的喊声惊动了两人，曲铰楚松开了手，菱烟立刻把手了回去。

他抬望着菱烟带着促狭笑意的睛，手一颤，茶就泼到了手。

他抓住了她的手…

菱烟笑着替他把茶加满：“再喝吧，消消气。”

瞬间，他到手指传来麻的觉，却舍不得放手。她的手好小，好、好温…

曲铰楚凝视着她，这时的她情专注，与平日那个淡然平静的她完全不同。明亮的黑像是要发光来，细致白晰的脸颊薄薄染上了一层淡红，清脆的语音不像平时那般斟酌，而是单纯坦白地说着她想说的话。

菱烟坐在他边，有担心地问：“怎么了？不好喝？要加冰糖吗？我以为你不甜…”

一回，菱烟正站在他后，蹙着眉有担忧地看着她。

曲铰楚怔了一怔，他这一生，从没有人这么照顾他。周二叔、铁烈等人虽然关心他，但毕竟都是男人，未免有枝大叶，加上久在边关，何时受过这样的贴。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反应。

他不喜她不开心，她应当像刚才那样笑着。

“你嘛一直盯着我瞧？”

“哎呀!”

曲铰楚冷冷一笑：“你就去回话，说公主是金枝玉叶，曲某一介武夫，礼不适合晋见，多谢公主的意。”

那样的笑，才是适合她的。

着了。”

“我有生气吗？”看着她倒茶的手，纤白如玉，突然，他只想将它握在手里…

叫的人不是他，却是菱烟。菱烟急忙倾过来，拿着手巾包住崩的手，急：“怎么这么不小心，很的。我去拿冷…”

他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菱烟是他的朋友，他怎么能这么想，这不是太污辱了人家!菱烟这么相信他，他怎么背叛她？

曲欤楚的心里微微一痛。他阻住要去开门的菱烟，自己走到上前打开门。门外一个中年仆人一脸不耐，抬却看见开门的是他，吓得退后了一步：“爷…才以为是周二爷…失了礼数…”

菱烟放心地笑开了：“那就好，过些日冷了，再炖药膳给大伙儿补一补。你知吗，其实药膳是不能吃的，也就是要依着四诊八纲，依人的所需来定谱。还要考虑风寒暑等节气、药的四气五味等…”

他冷冷地想。

曲铰楚皱起眉心，沉声：“什么事？”

那仆人颤抖地说：“才遵命。只是…公…公主吩咐…要菱烟姑娘去…晋见。”

他看着她的笑。她常常微笑，但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她的笑意到了底，真正打从心底开心地笑。他也不禁跟着扬起了角。

“没事，不用担心。”他对菱烟安的笑容：“不过是烦人的应酬罢了。”

“明…明珠公主来访，老夫人请爷过去一见。”

“不用。它…很好喝。从来没喝过这样好喝的茶。”曲铰楚凝视着她的睛，温柔地说。

“周二爷，周二爷，快，老夫人请爷过去一趟。”

曲家，有一个公主就已经够多了。

好。

曲铰楚‘怔，脸上微微一红：“我在听你说话，当然要看着你的睛。”

菱烟看着他这样专注地看着自己，先是有些不解，然后脸渐渐发白…

“不用了，没事的…”曲铰楚怕她赶急了跌倒，连忙抓住她的手。

曲铰楚的脸更冷：“还是我的话，多谢公主意，曲某既不能晋见，曲某的婢岂能越礼越级拜见公主!你去吧。”不等那人回答，他就把门关上了。

“是公主来访，你不去好吗？”

所以，他会尽一切所能，只让她能一直这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