铰楚瞪着她,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话。
风恋荷抬起眼凝视着他,那双盈盈黑眸中闪着的是…柔情吗?是他看错了吧…她…并不爱他的…不是吗?
“那么,你的心里有你吗?"
“…什么…?"他望着那张清丽的脸,生平第一次他茫然地不知如何应对。
风恋荷更挨近了他,她的手包住了他的心,他能闻到她身上传来淡淡的药草香,在那清澈的眼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我说,你的心里有你吗?"
曲铰楚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看着她粉红的唇…
“你的心分给了我,那么在我这儿的心里是不是有你?"
他呆住了。
她在说…她愿意爱他吗?还是他…会错了意?
“你…是说…”
风恋荷美丽的眼里含着泪:“你的心分给了我。在我这儿的心里有你,那么你的心里也该有你自己。从此你的心也是我的心,你伤了自己,也就是伤了我。”
曲铰楚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然后他颤抖地伸出手,像他梦过千百次一般,轻抚着她的脸,细致、温暖而柔软的脸…
“你的心里…有…我?”
风恋荷哭了。她是怎么样伤了这个男人呀?她再也无法克制地投进他的怀里,她再也不怕了,不管未来怎么样,她都再也不怕了。
在她看到这一片圆叶风铃草园时,她就明白了,她相信他。
“我爱你。”
曲铰楚感觉她的发丝在自己的颊边,感觉她温软的身子倚着他,感觉那药草香环着他…就像在梦里一样。
这次不是梦…
她爱他。
蓦地,他紧紧拥抱住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他的脸埋在她的颈边,泪水沾湿了她的发稍。
“我爱你。”低沉颤抖的声音深深敲进了她的心。
风恋荷闭上眼帘,双手环住他的背:“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曲铰楚放开她。,轻轻捧着她的脸,柔声道:“等你,并不苦。”他的唇如羽毛般轻轻刷过她颊上的泪,然后叠上了她的唇。
淡紫浅蓝的圆叶风铃草欢呼般地轻摆,缩细的身影在皎洁的月色中,散着纯白的光芒。
荷庄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门喜事。自然发挥了突击队的本事立刻办起婚事。婚礼当天,荷庄张灯结彩,无数红烛将黑白为底的荷庄映得喜气洋洋,曲家的兄弟们在婚礼还没开始前就狂喝起好酒,始作俑者自然就是卫子乔。
夫妻刚拜完堂,负责喊令的贝彦才嚷出一声“送人洞房”,守门的人神情紧张地奔了过来,在卫子乔耳边低声报告。卫子乔脸色微变,向曲铰楚道:“老大,齐王亲自来道喜了。”
蓦地,原本喧嚷欢腾的大堂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曲铰楚。曲铰楚神情不变,似乎并不感到惊讶:“请他进来吧。”卫子乔脸色不豫,但是燕腾风毕竟救过风恋荷一命,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人家给赶出去。
守门的人得了令出去带人,卫大娘趁机把凤冠霞披的风恋荷扶回了房里,不一会儿燕腾风被迎了进来,他身边只有那个影子般的蒙面黑衣人。
燕腾风笑道:“得知曲兄今天大喜特来道贺。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曲铰楚微笑道:“齐王亲来,还需要什么礼?"
燕腾风微笑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莫非…是大难不死后的福气?"
曲铰楚毫不介意地直言:“还得感谢齐王当日救命之恩。”
燕腾风望着曲铰楚,意味深长地道:“能有恩于曲兄,是我燕腾风三生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