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颇眼熟、却又似陌生的脸孔,有一种阴阳倒错的怪异感觉。
“我是庄蝶儿呀!”庄蝶儿摘下皮帽,一头秀发倾泻披散肩胛。
“三小姐!”吕文绣大吃一惊。
“什么?!他、她、是…庄府三小姐?”几个小混混知道大事不妙,庄大少爷可不是好惹的,立即一哄而散逃之天天。
看着瞬间仿鸟兽散、跑得没影儿的小混混,庄蝶儿乐得眉开眼笑。“阿绣姐,谢谢你救了我。”
“救了你?我什么也没做呀。”吕文绣一头雾水。
“怎么没有?你一出现,那些小流氓就望风而逃,真不傀足武功高超、无人能敌的庄府护院武师。”庄蝶儿硬要给吕文绣一顶高帽子戴。
“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们逃走是慑于小姐庄府干金的名头,得罪不起庄家吧。”吕文绣知道自己的斤两,不禁摇头失笑。
“阿绣姐,我告诉你,你一定要说是你救了我。”庄蝶儿却一本正经交代吕文绣。
“咦?为什么?”
“我回家后会告诉大哥,说你武艺高强,将欺侮我的坏人打得抱头鼠窜,也许大哥感恩图报,会再聘雇你回去当护院武师。”庄蝶儿思想单纯,未免把庄严想得太好骗,也太好说话了吧?
她似乎忘了这么一说,不等于把自己偷溜出府的事一并招了吗?庄严第一个要修理的,恐怕就是她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保他人?不过,这一番义气也满感人的就是。
“那怎么可以!做人要诚实,岂可欺骗大少爷。”吕文绣是个正直的姑娘,当然不表赞同。
“可是,那…你就不能再回庄府当武师了。”庄蝶儿噘起小嘴儿。
“我本来就不会再回去了呀。”吕文绣无奈的苦笑。“三小姐,您是千金之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多危险,我先送您回去。”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谁要这么早回去,我晚饭前回府就可以了。阿绣姐,我要去你家。”庄蝶儿脸上挂着甜甜笑容,上前亲昵地挽着吕文绣手臂。
“我家?”吕文绣呆住。
“是呀!你还住在老树街底那间房子吧?我正要去那儿找你呢。”
“嗯,我又回去承租了没错,可是那屋子破旧简陋,不好意思让大小姐您…”吕文绣婉言推拒。
“阿绣姐,我叫你一声姐姐,你还把人家当成外人,难道说姐姐住得,我就去不得么?”
“小姐是贵气的千金,怎好去那破落户…”吕文绣对庄蝶儿肯纡尊降贵,腻着她喊姐姐,总觉高攀不起,但庄蝶儿坚持如此称呼,她也无可奈何。
“阿绣姐,你再说我可真要生气喽!”庄蝶儿顿足娇嗔。
“这…”吕文绣好生为难。
“定啦!走啦!我问过路人,知道老树街在哪儿,你不带我去,我还是会自个儿寻去的。阿绣姐放心丢下我一人瞎闯么?万一那些小混混又回头找我晦气…”庄蝶儿知道吕文绣心地善良,故而很小心地用点心机。
吕文绣果然慈心大发,只好带着庄蝶儿返回自己住处。
斗室内不过几尺见方,置了张老旧的大床、桌椅,加上一口断了支脚柱,斜倾一边的五斗柜,整个房间已没多少空间,两人一进入室内就更显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