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讲明白,彻底做个了断,庄严肯定自己又将睁眼到天明。长此下去,已经度过无数个失眠夜晚煎熬的他,不被逼疯才怪。
“阿绣,醒醒,我有话跟你说。”庄严下定决心今晚摊牌。他知道母亲心疼宝贝孙儿,将庄文留在“清心斋”,因此没有吵醒孩子睡眠的顾忌,劈劈啪啪拍起门
板。
“是谁?”躺在床上却未入睡的吕文绣惊疑地披衣下床,她只听到震天价响的拍门声,却没听清庄严的声音。
“谁呀?”她趋近门边再次轻声细问。
“是我。”庄严低沉浑厚的嗓音,这次清晰地传进吕文绣耳际。
“你…夜深了,你来做什么?”吕文绣的心突然不可抑制地怦怦狂跳起来。
“我有话跟你说,开门!”庄严霸气地命令。
“我…我要睡了,有话明天再说吧。你…”吕文绣话末说完,庄严已一脚强势踹开房门,差点没把立在门后的人儿撞倒在地,今晚他绝不容她再规避。
闪入屋内的庄严,眼明手快及时挽住身形摇晃的吕文绣。迎面扑袭的芬郁体香,以及怀中美人仅着薄裳寝衣的迷人体态,引爆庄严长期压抑的椎心思念,他饥渴地吞噬她红唇,尽情宣泄相思之情。
“老天,我多么爱你!阿绣,求你别再折磨我!”庄严在她柔软的唇片呢哺。
被吻得透不过气的吕文绣骤闻爱语,一股喜悦之情像水银注地般在心中迅速渗漾开来。然而,他日前羞辱她的无情言词,也同时在耳际响起,提醒她别忘了所受的心灵创伤。吕文绣的热情顿时凉却。
“庄大少爷,您不怕我这低贱的女人弄脏您高贵的身子吗?”她冷冷推开他,玉面含霜、语带讥讽。
庄严困窘地账红脸,生平首次有了手足无措之感。“阿绣,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不敢当。没事的话请回吧,我想休息了。”吕文绣不再睬他,转身步向床榻。
“阿绣,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我…我受不了你的冷淡。”庄严愁眉苦脸追到床前。
“您是庄家掌柜的大少爷,我可没胆子得罪您。”吕文绣寒着脸坐上床沿,依旧冷言冷语。
“阿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吕文绣抬眼盯着床顶缀饰的七彩流苏,没有答腔。
“阿绣,我是不该口不择言羞辱你,但你了解那时我的心情有多难过吗?为什
么你要骗我已嫁给库利斯?那仿佛是场噩梦,我整颗心像被掏空了,在极度痛苦的情绪下,才会出言不逊。难道…你就不必负一点责任吗?”庄严试着跟她讲理并为自己辩护。
吕文绣的思绪霎时因他的控诉而纷乱。想想自己说谎骗人在先,确实有些理亏,不免红脸支吾:“我…我以为你已完婚,所以才…”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已迎娶妻室?”庄严大为讶异。
“一年多前我就听说你将奉母命成亲,为了不想彼此困扰,所以…才说了个…小谎。”
“天哪!那个小谎可害惨了我!我几乎痛不欲生!难道你不知道对我而言,那可是最致命的打击与伤害吗?”
善良的吕文绣居然被他说得内疚起来,不禁呐呐道:“我…我哪会知道…”
“我也知道不该轻薄冒犯你,但那晚我已决定你将是我今生的妻子。原本打算事后立即跟你补行婚礼,没想到你却悄悄离开,不肯给我补偿的机会,留给我无尽的懊悔与苦痛。多少个漫漫长夜,一想起你狠心抛下我,跟库利斯远走高飞,那种蚀心之痛总叫我辗转难眠、几欲疯狂。”庄严见她态度稍有软化,赶紧加把劲诉说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