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尘儿既已拜我为义爹,我就有责任教养他,除非…”冷星寒突然顿口不语。
“除非什么?”水离情诧道。
“除非…尘儿的亲爹能出面照料他。”冷星寒忍不住要探问。
“尘儿的亲爹…”没想到莫爷会提起她最不愿想到的人,水离情霎时愁锁双眉、泪眼迷蒙,哽塞着咽喉说不出话来。
“娘,您不要伤心,忘尘没有亲爹没关系,忘尘现在有义爹了。我会孝顺娘,义爹也会照顾我们的,对不对,义爹?”水忘尘见娘亲又感伤,急忙贴心地安慰。
“那当然,尘儿,义爹一定会照顾你们一辈子的。”
见了水离情哀痛逾恒的神情,明白自己在她心口上划下的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冷星寒一颗心跟着深深沉落。
“义爹,那您往后不能再提起我亲爹的事哦。以前我每问一次爹的事,娘就哭一次,后来我都不敢再问了。”水忘尘拉拉冷星寒衣袖,小小声地告诉他这个禁忌。
“喔,义爹以后知道了。”冷星寒扯出一丝苦笑,低回不已。
自己今后该怎么做,才能抚平她内心那道伤口呢?
“莫爷,请恕我刚才失态了。”水离情好不容易重整好心情,才以平静的语气致歉。
“不,是我太冒昧,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冷星寒也连忙表达歉意。
“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尘儿已经没有亲爹,今后就有劳莫爷管教他了。”水离情摆明了不想再提那个绝情的负心汉。
没有亲爹?在她心中已经彻底抹去他的影子了么?所以尘儿才会“已经没有亲爹”!她甚至提都不愿再提到他,是当世间没他这个人了吧?
水离情淡漠的态度着实大大伤透冷星寒的心,他只能强笑应道:
“水嫂子放心,我会好好教养尘儿。今天他第一天上学堂,夫子就对他的聪颖赞不绝口,不过,由于尘儿入学较晚,程度难免落后别的学童,因此我打算每天下午到这儿亲自督导他课业,让他早日跟上进度。”
“这…”水离情一听,怔住!“可是…莫爷这么忙,怎好麻烦你每日来督导尘儿的课业呢?”
“水嫂子何以知道我很忙?”
“是羽娟说的。她说莫爷生意做得很大,所以我想莫爷该是个大忙人吧?”
“我一点也不忙,所有的事业我都交给钱飞去打理了,忙的人是他。”
说罢,冷星寒忽想到什么似,望了望四周后,才微恼地道:
“说到羽娟,我来了这么久,为什么没见到她人影?我交代过她,-眼睛不方便,要她好好跟在-身边伺候的。”
“是我遣她到厨房帮忙去了。莫爷不必费心,我不用人伺候的。”
“为什么?-眼睛看不见,有羽娟在旁服侍我才放心。”
“我们一家四口借住莫爷府上叨扰,我眼睛不便无法帮忙做些杂务心里已感过意不去,怎好再占用一个仆人伺候我呢?”
“我说过,尘儿是我义子,我们就像一家人,别再说这些客气话了。羽娟还是得留下来服侍-,这件事就这么决定。”冷星寒霸气地作出裁示后,才又道:“对了,我刚说的每天下午到这里教尘儿读书的事,没什么问题吧?”
羽娟的事,水离情算是领教了莫爷的专断。至于他要亲自教导尘儿课业之事,虽说他是以征询的语气问她,却带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意味。
水离情尽管内心忐忑,又不得不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意见:
“莫爷,我看不好意思每天劳你大驾,还是让尘儿自己到莫爷住的东院,跟着你学习吧。”
一旦莫爷到思月雅筑教尘儿读书,今后势必每天都得面对他,水离情心里不免产生一种莫名的压力。她也想不透对莫爷何以会有这种感觉,在钱爷面前她就轻松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