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便是了。就算我再没用,带一个人离开苏府总不是难事。”更何况他的前任上司谧儿现在便在通州府内,就算他这个索魂使很没用,当初总给她添麻烦,可谧儿那么心软,总不会不帮他吧?
盈袖静默半晌,忽然道:“青琐,你说我是不是很讨厌?”
青琐愕然:“怎么会?”
“我,好像总是用自己的可怜和死亡来威胁你,让你替我找个出路。”盈袖侧过头去“好奇怪,你是小姐的守护人,我是死是活,嫁人还是怎样,和你完全没关系。我干嘛要哭哭啼啼逼你解决我的问题?”
“笨盈袖,不是你威胁我,不是你逼我。”青琐回道“是我甘愿。”
“呃?”
“我觉得让你不再哭,让你平安喜乐,对我来说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虽然这想法来得毫无根据,甚至有些荒谬“守护云裳是我的职责,但是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
盈袖忽然微微颤抖起来,心底不知名的悸动涌上。刚才得知苏卓衣要保护的人是她时的感动,也不及这时他的两句话。甚至觉得,就这两句话,便是此刻死去,也没什么关系。
似乎她的生生世世,只为了这句话存在。
“不为职责,不为任何理由?只因为,是我?”她追问。
青琐点点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感觉不远的地方传来熟悉的气:“云裳来了,正好我跟她说清楚。她若想嫁便去嫁,我把你送走。”
盈袖的欢喜降了些:“你把我送走?然后?还是守在她身边,即使她出嫁?”
“是啊,这是我的责任。”青琐理所当然地答道。
“可是…”盈袖低下头“你就这样永远守在她身边?即使她转世,你也要追去?你,就没什么想要,没什么幸福?”
“我是无心无情一块长命锁,有什么要的?”青琐苦笑摇头。
“找到了!项公子你看,他是不是那晚你看到的花匠?”云裳的声音传来,盈袖青琐一惊,转过头去。青琐知她过来,但听她喊另一人的名字,心下一震:
怎么会有第二个人,他却没感应到?
他转身,想起自己现在还是隐形,心中暗暗叫苦:突然现形吧,云裳带来的人一定看得清楚,自己的“鬼”身份也瞒不住了;要是继续隐形下去…云裳好像是在说自己啊!
他犹豫着看向云裳和她身边的人,盘算着该怎么办,忽地脸色大变。
项离冠看着青琐,似笑非笑勾起唇角:“多年不见,故人却仍未变,不枉我寻了这么久啊!”青琐一愣之后,动作如电,把云裳拉在身后:“是你!”
项离冠微微诧异,然后笑了起来:“没错,是我。可你,是你吗?”
“这你管不着!”青琐护着云裳“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碰云裳一根寒毛!”
“这可让我为难了。”项离冠笑得更欢“苏老爷已经同意把女儿许配给我,苏小姐也不反对,魂魄已不全的你,还想和我斗吗?”
青琐确实拿他没办法,他是守护者,守护之外的能力本来就一般。更何况…他早是破碎不堪,这男子,却一直不曾受过创。
但,也不是没办法。
好歹他是索魂使,虽然出了事回去搬救兵有点胜之不武,但为了他的职责,也只有如此。
先去找束魂使,还是去找引魂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