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B市天黑得早,刚刚六点,屋内便昏暗一片,唯有窗外月色,和着城市霓虹透过铝合金的窗子照进来,洒成一室清幽。
清幽,是的,清幽。月光照在屋内各chu1,白色的月光,白色的玉光。这屋中,晶莹之光闪动,桌上几上台上架子上,四chu1都是玉,大的小的,成形的不成形的,散放的带座的,整间屋子完全浸在玉光之中。
屋中,除了玉qi之外,便是一些奇怪的东西。有一架带着pi带、磨tou和lun子的机qi,形状很奇怪,秦清甚至在猜想那是不是feng纫机;旁边还放着一些奇怪的锯、锥子大大小小的像陀螺的lun子、一堆锤子砂纸甚至桌子上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刀子。桌上除了一些luan七八糟的金属工ju,剩下的就是玉,有几块成块的玉料,也有一些成形或半成形的玉雕。
玉雕…秦清进了屋,走近桌子。再一次的,她愣住了。
她记得飞和她提过,温海东的画风更接近于雕塑。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明白这句话。
她看到他笔下的重峦铺在白玉上,叠翠成了其上俏绿一色,竹shen的晶莹是玉的透剔,泉的温run是玉的膏脂,他笔下的世界,生动立ti地浮了出来,站在她面前。
而他画中的境界,在这玉雕中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那一件件小小玉雕,竟似蕴了另一个世界。那山,是他xiong中绵延;那树,是他志向冲天;那竹,是他tingba不弯;那泉,是他沉稳内敛;而那…
而那莹白雕像,是否,是他爱缠情牵?
changchang的发,潇洒的笑,这座半shen像的原型是她最熟悉的人之一,她岂有不识之理?何况雕这雕像的人将她的神情表达得如此完美,便像是她站在那里,静静看着秦清一般。
秦清拿起雕像,不大,她甚至可以一只手拿着。她的手轻轻掠过雕像的线条,好友chang发素来柔顺,便如这玉质。慧黠的眼盯住她,明明是雕像,却笑得灵动。
辛筱瞳,她的好友,叫她丈夫“温大哥”的人。
秦清握住手,握jin玉像,心中百味杂陈。
“放下。”声音清冷,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昏暗中只能看清他僵直的shen形,却不见他的神情。然而,这声音,已是她不曾听过的寒冽。
“筱瞳要是看到一定会很高兴,怎么不拿给她?”秦清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便转了shen,背着光,眼直看着他。张开口,说出的却是挑衅。
昏暗中的眼一黯,然后竟是怒光:“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秦清正视他的怒火,居然笑了出来:“夫妻财产共享,我有权进入我家的任何一间屋子。”guan法律是不是这么规定的,她就不信他会定她个“擅闯民宅”之类的罪名。
“你我的夫妻是假的。”温海东冷冷提醒。
“谁说的?结婚证签了hu口迁了,再真不过。”
“哦?那就是说我可以要求你履行夫妻义务了?”温海东慢慢走近,脸从昏暗后渐渐清晰,这样冷的语气,pei上的冷笑却不够温度——他太习惯于温和一笑,以至于其它的表情都输给了温和。
温海东站在秦清面前,两人贴得如此之近,秦清甚至有点窒息感。温海东抓住她的手,带点急切cu暴的,吻住她。
秦清睁着眼,清澈的眸子对着温海东。温海东目光一缩,心中竟是慌luan。他闭上眼,chunshe2将自己的调情功力发挥到极限。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右手不规矩地在她shen上游移,略过女孩shen上细nen的肌肤,轻易到达显然已不是女孩的bu位。手微微收拢,握住她的盈然,却也握住她的心。guntang的灼热瞬间穿过他手心,烧到他的心。
心猛烈地tiao动着,她的和他的。他微微睁开眼,眼前仍是那对清澈如水的眸。用力合上眼,chun袭向她脖颈,右手的挑逗中,左手缓缓分开她右手。
“我不会再上当了。”女孩忽然说话,声音带着点干涩,却坚定无比“同样的招数,我不会一遍又一遍上当。”
温海东一怔,动作稍停。秦清左手去握他右手手腕,将他右手从自己xiong前拿开,退后一步,脸离开他的chun。孩子的表情再找不到半分,chao红的脸带着妩媚和诱惑,清冷的表情却将妩媚换成严肃。
她不是小孩子,作为一个国内闻名网站的站chang,她怎么可能是个小孩子?她的天真单纯,不是不喑世事,而是看过事实后,仍然不变的选择。她的坚持,是因为看过了背弃。而她的羞涩,也是因为不曾,不是因为不知。
“冰肌玉骨,这玉当真很适合筱瞳。”秦清右手中仍是握着那玉雕,看向温海东的眼光似乎dong察他的想法“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女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她将诗经改了一个字,有匪君子成了有匪女子,显是在说筱瞳了。
若论xiong中文采诗词歌赋,她秦清不会轻易输人。她是业余码字的,一颗心玲珑剔透,就算大脑偶尔会当机,在一段时间之后又会正常运行。而当她重新运行之后,她会将之前的故障排除,并且不会再犯。
温海东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