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家?”陶然心虚地四下看了一看,轻声地问著他。
闻人湛也抬起斯文的脸,点了点头,还很好心的补上说明“尽情下南部去了,说是去找什么创作的题材。”他附带著耸了耸肩,回以一个“你知道他的”的眼神。
尽情会三不五时的上山下海找题材,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虽然尽情不在他们都像孤儿——因为又要三餐不继,但大都已司空见惯,谁要他是个创作者呢!通常创作者都是需要人照顾,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而尽情刚好相反,他一不在,他们这三个家事白痴就失却了部分生活自理能力。
“那…那迎欢呢?还没回来?”陶然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她想问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可是闻人湛也才不是那种会体贴他人、自动告之的人。
他的唇际泛起一抹极淡的笑,稍纵即逝,令人不确定曾经存在。“我前几天又介绍了她一个工作,想必现在正在工作,不会太早回来。”
迎欢还是个研究生,念的是法文,也是她唯一的专长。所以闻人湛也有机会总会介绍一些商场上的人用她做翻译,以免她的失业时间老是多于工作时间。
“哦!”陶然木然应了一声。不知怎地,她刚刚好像看见闻人的脸上有一种不怀好意,好像是看戏的表情,可是仔细一看却又看不出来,难道是她多心了?
熬到了晚上十二点,陶然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发现恪擎根本没有回来。
他会到哪里去呢?为什么没回来?
她忍不住跑到那间借给他住的客房去,发现他的行李大部分都在,但随身的笔记型电脑、护照等重要物件都不在,他不会走了吧?
不会的,他的行李还在,怎会这样不回来呢?
还是再等等吧!
结果过了一个无眠的夜,等了一夜没等到人的陶然终于忍不住问了早起的闻人湛也。
“闻人,你昨天很早回来吗?”陶然迂回地问。
“是啊,中午就回来了。”闻人湛也还故作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我的行踪了?”
“呃,不是的…”陶然吞吞吐吐地说,看来要多迂回也不可能了,唯今之计,只有直捣黄龙。“你昨天有没有看见恪擎?”
“你说你那个…朋友?”闻人湛也戏谑地说。
陶然红了脸,点了点头,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欲盖弥彰。
“走了啊!”闻人湛也挥了挥还握著牙刷的手说。
“走了?”陶然的脸倏地变白,她大受打击地喃喃道:“走了?他竟然走了…”她边说边恍惚地走了开。
这时闻人湛也的脸上才浮现一丝罪恶感。
走了?!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说愿意给她时间认识他,愿意给她时间消除不安全感,难道是她解读错误?
恍惚间恪擎带著哀伤的脸庞浮现眼前,陶然仿佛又看见那双忧郁的眼眸瞅著她,那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著:“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从将那个像只淋湿小猫、可怜兮兮在寒风细雨中颤抖的你拥入怀中,从我吻上那冰冷的小嘴的那刻起,就认定了你。”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低沉好听,那样温柔,即使她让他失望,他还是无法对她残忍。
是她伤透他的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