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微曦，自幽静的山谷中传来清亮的女子声音——“小四，快来帮大姐的忙！”

“喔，ma上来。”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

花海之中，蔚晓蝶捧起一大把花，轻声dao：“快把竹篮子给姐姐。”

小四很快地将篮子递上去，这个动作熟练得就像往常一般。

“今天的花好美，等会儿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勤快的晓蝶看着竹篮里的花，脸上不由地浮上一层喜悦。

“大姐，等会儿咱们还得进城去卖花呀？”小四蹲在一旁问。

晓蝶点点tou，微笑dao：“傻小四，这还用问吗？咱们得赶在冬雪来到之前到城里多攒点银子，不然雪季一到，咱们可能一两个月都很难出门呢。”

“可是…”小四垂首，让两条麻花辫子垂在xiong前。“我讨厌进城。”

“为什么呢？”晓蝶有些纳闷，不明白地问：“你以前不是ting喜欢进城的吗？城里人多又热闹，不像咱们村子里冷冷清清的。更何况咱们这些花和绣花手绢，得靠城里那些小姐和夫人才卖得出去呢。”

“我讨厌那些人！”小四皱着眉tou低dao。

“小四…”其实晓蝶的心里很明白，城里tou那些富家小姐仗着自己家里的权势和财富，个个眼高于ding，对她们这些贫穷人家非常瞧不起，尤其说话更是刻薄，每一句嘲讽就像是拿把刀割在她们shen上一般。

尽管晓蝶心里很清楚小四讨厌那些人的理由，但她仍继续劝dao：“虽然那些人看起来很势利，但是每个人所chu1的环境不同，所以个xing也不同，你别尽想些不好的；例如杨夫人待咱们就不错，至于其他人，别太在意他们的话就行了。”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我们为什么非得要看这些人的脸色不可。”

小四一直无法接受那些“别在意”的说法，她就是在意，在意别人鄙视的眼光，在意别人轻蔑的口吻，在意自己为何生活在一个贫穷又卑劣的环境里。

“小四…”晓蝶放下手上的花，俯shen看着日渐chang大且有自个儿意见的妹妹。“大姐知dao你很委屈，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就不要勉强，大姐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咱们都别去行不行？”小四急忙dao：“我不要大姐也受那些人的气。”

晓蝶摸摸小四的tou。“傻瓜，不去的话，咱们一家子就没饭吃了。”

“大姐…”小四双眼han着泪水，哽咽地说：“咱们村里的女孩个个都可以待在家里学些女红、zuo些家事就行了，为什么就只有我们得为了三餐抛toulou面，为什么？”

晓蝶的心tou一jin，对于小四的抱怨有些心疼。“你忘了吗？大姐曾说过，咱们的娘去世的早，爹又常年卧病在床，因此大姐必须担起家ting重责；我知dao你心里有很多委屈，要怪只能怪大姐没照顾好你们，还要你帮忙这帮忙那的。这样吧，你回去和二姐一起照顾爹和小五，今天我自个儿进城去就行了。”

“大姐，我并不是不帮忙，我只是…”

“我知dao。”晓蝶背起竹篮，两人并肩走着。“小四勤劳又乖巧，大姐最清楚了，只是今天大姐想请你回家去帮忙，好吗？”

“嗯。”小四点点tou，但随即又开口：“可是二姐为什么可以不用进城去卖花？甚至可以留在家里，连采花的工作也可以不zuo。”

晓蝶一时哑口，顿了一会儿才说：“二姐ti弱，这些事她zuo不来的。”

“你骗人！二姐的shen子明明好得很，她只是不愿zuo罢了，你何必替她说话。”个xing倔强的小四显得有些激动。

晓蝶望着年已十三的小四，心中直呼：小四是chang大了。自从小三意外过世后，小四变得更勇敢更坚强，而家里发生的一切她更是一清二楚，尤其是晓凤与姐妹间的不合作，gen本无法瞒过她。

“小四，二姐有自己的想法，不许你这样说她。”晓蝶温和地指正。

“可是…”

“别说了，让晓凤听见了可不好。”两人走着走着，不自觉已经快到家了。

“大姐，你回来了啊！”才进家门，一名小男孩就跑了过来。

“是啊，小五乖不乖？”见了可爱的小五，不guan晓蝶有多累，此刻她的jing1神也为之一振。

“小五今天很乖！”小小的脸孔，pei上两颗圆gungun的眼珠子，完全是一副惹人疼爱的模样。

“既然如此，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待会儿大姐进城去帮你买回来。”放下竹篮，晓蝶用着疼爱的声音说。

“哇，好bang啊！”小五高兴地又tiao又叫。“我要吃…”

“吃什么？成天鬼叫鬼叫的，吵死人了！”由房里走出来的女孩，虽生得一副漂亮脸孔，可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