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见前面那间关帝庙以后，左转那条巷子就是了。”

回到了熟悉的环境，慧珊一路上即忙着介绍屏东的人文风俗和景点，在明谚眼中，她仿佛变旦个尚未成年的小女孩般，天真地说着她从小到大居住的地方。

“是这里吗？”

“对对对，前面那间就是了。”她高兴地张望着。

明谚把车子停在一间透天两层楼前的空地。看起来像是以前的三合院改建的，屋前的竹竿上晾了一些衣服，旁边还有一口井，有几个在空地玩的小孩，一见有客人来，便一窝蜂的围过来瞧。

慧珊一踏出车子，小孩们就高兴地叫着：“小泵姑回来了，小泵姑回来了！”

“你们乖不乖呀？”见到小孩纯真的笑容，她开心地问着。

“乖。”说得最大声的是刚满三岁的小志。

“骗人，他最坏了，每次都抢我的玩ju！”另一个小男孩国铭说。

“才不是，只有我最乖，我有帮忙扫地。”站在最旁边的小玲赶jindao。

“真的吗？有没有愈帮愈忙呢？”慧珊摸摸小孩们的tou，温柔地说：“你们都很乖，待会小泵姑拿饼干给你们吃好不好？”

“好bang啊！”几个小孩异口同声地欢呼。一旁个子最高的女孩叫秀秀，她说：“我进去跟阿嬷说，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说完，赶忙地冲进屋里去。

她笑了笑，回tou向明谚说dao：“他们是我大哥和二哥的小孩。”

他走近她shen旁，微笑dao：“你们家一定很热闹。”

“你才知dao上到吃饭时间，光是这几个小家伙就把我搞得人仰ma翻。”她和他一面说，一面走，而小孩们也绕着他们一路嘻嘻哈哈地进屋里去。“你难得回来，就有这么shen的感受，可见你哥哥嫂嫂们，每天一定是tou疼万分了。”他跟着走进屋里，里tou的摆设和一般的传统客厅差不多，厅前的神案上，供有神像和祖先的牌位，厅内则是摆了一组木制大椅，一些家电用品也都非常齐全，只是屋里的装潢没有那么豪华而已。

“其实最累的是我妈。大嫂现在又怀yun了，所以大哥的三个小孩全是我妈妈带的，而二哥和二嫂都在新竹上班，所以就把小志放在屏东托我妈照顾，就是刚刚个tou最小的那个。”她指了指前面的小孩。接着又说：“你想想，我妈年纪大了，除了要zuo家事，还要一口气带四个小孩，你说，最累的是不是她？”

“的确。”他像是极同意她的说法似的，频频点tou。“我建议，以后我们的小孩还是自己带，别累坏妈妈了。”

“你发什么神经！那是我妈，不是你妈耶，别叫得那么亲热，而且…谁要跟你有小孩了！”她低斥，顺带白了他一眼。

“慧珊，你回来了！”这时林母围着围裙从厨房后tou走来，瞧见了女儿shen边有位客人，又忙着打招呼：“嗯…这位是…”

“阿母，这位是我的朋友，陈先生。这次是他开车载我回来的。”

“伯母你好，我叫陈明谚，以后你叫我明谚就行了，这样比较亲切。”他随手又奉上两袋礼物。“这是台中的名产，请伯母尝尝看。”

慧珊惊讶地看着那两袋东西。原来他昨天在休息站买的名产是要送给阿母，她还以为他要带回台北呢。

“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林母笑开了嘴，接过礼物后，忙dao：“真是谢谢你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tui？”慧珊走近他shen边轻声问着。

“这是拜访人家的基本礼貌，更何况我要追人家女儿，总得从母亲那儿多下点功夫喽。”他嘴边漾着笑意，表现一副斯文模样。

她睨了他一眼，送他两个字。“贫嘴。”

“怎么站着讲话呢，快请明谚坐呀！”林母见状，cui促dao。

林母热情地招呼明谚，心底为女儿睿智的眼光高兴不已。虽然她是个乡下村妇，但是以她阅人无数的经验中，她看得出女儿已经走出那一段失魂落魄的伤痛了。

“阿母，不用那么客气啦，他自己会找地方坐的。”慧珊向母亲说。

“是啊，伯母，不用招呼我了。”明谚也dao。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到后tou去了，你们先坐一会儿，ma上就可以吃饭了。”说完，林母转shen又走进厨房里。

这时，几个小孩仍围在他们shen旁，慧珊从袋子里取出好几包饼干，笑dao：

“来，这些给你们，不过要等吃饱饭后才能吃，否则小泵姑会被阿嬷骂喔。”她又说：“秀秀，这里你年纪最大，等会帮忙发给弟弟妹妹们好吗？”

“好。”秀秀伸手接过来。“谢谢小泵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