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老爷,您千万…啊——”
女人的声音在惊慌中被粗鲁的动作化成一声哀呜。
那是一个炎夏的午后,悲凄的哀叫声惊骇了门扇后头的小小身影,他目睹了娘亲遭人轻薄的一幕,他震惊无措,也无力反击…
因为,那一年,他年仅十岁。
“娘——”
时过三更,夜阑人静之时,霍鹰豪的房里传出了一声低叫。
睡梦中的他,倏地从床上坐起,额上因梦里的情境而布满汗珠,他的呼吸急遽,胸膛不住地起伏骤巨。
下了床,他脸色凝重,一双剑眉微拧,紧抿不语的唇,在在显示出他激动的情绪。
当年娘亲为了抚养他,进了赵家为奴之后却不幸遭赵守连轻薄,而事情被人揭露后,又被迫服毒自尽;不久,当年幼的他被赶出赵家后,他便立过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为娘亲报仇!
然而…
倏地,他握手成拳,朝墙上奋力一击。
“霍鹰豪,你没用!”
从长安回来这几日,他总是痛恨且责怪自己。
他恨哪!为何他无法亲手宰了赵守连?为何他狠不下心杀光赵家所有人?为什么…
平时再怎么冷静严峻的他,在满腔愤恨无处发泄之时,也只能暗自强忍椎心之痛!然,如此怎能弥补他十六年来所承受的一切?霎时,他眸光一闪,眼中迸射出寒冰般的无情。
赵落月…
赵守连欠的,这一生注定要她为他偿还了!
冷哼了声,他穿上外衣,随即步出房门,朝后院柴房走去。
这晚,月眉初上,繁星点点,一路上,夜色是那么清朗,而他的心却是混乱的、激怒的!他一步一步踏着月色而行,他很清楚,她会在那里等着,她永远跑不掉,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门用力一开,吱呀声惊动了柴房内本已入眠的赵落月。
她躺在干草堆上,抬眼看着他,早已习惯他在夜里突如其来的出现,这么多天来,心里有了准备,便不再那么恐慌了。
“你似乎早有准备。”他双手背于后,冷冷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会来,早已不敢熟睡。”她坐起身子,不再看他。
“哦?”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
“想要我做什么,快说吧。”要折磨她就来吧,反正她认命了,不管是服侍沐浴、擦拭兵器、打水煮饭,她都可以,尽管说吧!
“看来我对你还不够狠,尚未达到让你恨我的地步。”
瞧她逆来顺受的模样,他大为不满,事情发展至今,根本与他的原意背道而驰。看不见她痛苦受屈的神情,惩戒她的那分快感便无法产生,这硬是点燃他心头那把怒火。
“今日成为阶下囚,赵落月只能悉听尊便。”她一副无可奈何之态。走到这一步,她也只能认命了。
“好个阶下囚。”他冷笑数声,缓缓逼近她。这丫头性子刚烈,竟也能屈能伸。
她站起身,听见他冰冷的笑声,有些惊愕,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过来!”他睨着她,朝她低吼了声。
“有什么事就说,我听得见。”她秀眉微蹙,不想和他太过接近。
“你这叫作服从?赵落月。”他修长的身形上前一跨抓住她手腕,喝道:“你知道当年你爹是怎么对付我娘的?看来,我得让你也尝一尝!”
赵落月一脸骇然,频频退后,直到背抵着墙,才惊慌地道:
“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